第8章竹笙小屋坐在车上,韩玉儿把披散的卷发扎成马尾,擦去嘴上鲜艳的口红,瞥眼专心开车的韩煞缺,一肚子疑惑还没问出。刚结束期末汇演,她就被老爸狂轰乱炸的电话叫出学校,坐上停在门口的车,往截然相反的方向开。车开出百米远,韩玉儿瞥见丢在一旁的包,拉开看到了一份文件夹,等看清里面的东西后眉头皱的更紧,问韩煞缺:“你弄这个干嘛?”
“带你去定做一个摆件。”
开车的韩煞缺随口道。韩玉儿一脸怀疑,她对娃娃类的东西没有兴趣,要么是沉浸在音乐的世界,要么就是去扫除所有的鬼怪。以她对自己爹的了解,去做摆件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很大概率是他要去那调查某件事,需要自己的帮忙。对这种可能深信不疑,她索性仔细研究文件夹里的设计图,看半天愣是没认出来是啥。车开到停车场,韩煞缺下车带韩玉儿往竹笙小屋走去。走到门口,目光被橱窗玻璃展示的娃娃吸引目光。韩玉儿仔细观察店家展示的等比例娃娃,扫了一眼就对韩煞缺道:“爸爸,有一个女孩的魂魄困在娃娃身体里。”
韩煞缺也看见娃娃体内转瞬即逝的魂魄,确实是个小女孩的魂魄,跟娃娃相貌相似度很高。“店老板的手工真厉害。”
韩煞缺真心实意的夸赞一句,没有把某个话题深入下去。这句话还是换来韩玉儿别有深意一瞥,抬脚先往竹笙小屋店里走去。门打开,挂在门顶部的铃铛碰撞发出声音,一个脑袋从柜台里探出,带着友好的笑:“欢迎光临,两位需要什么?”
韩玉儿抽出文件,把里面的设计图放在桌上推给老板看。“我们想定做这一款的桌面摆件,二十厘米高。”
韩玉儿从容和老板说完自己的要求,思索几秒又补充了一句,“尽量和设计图相近,能一模一样最好。”
没见过这家设计的桌面摆件,韩玉儿只想老板能按照设计图来做,毕竟图里设计款式她还是很喜欢。老板仔细看那份设计稿,不经意的问:“您是哪位客户介绍来的?”
韩玉儿卡壳,下意识看韩煞缺寻求帮助。“霍瑜彤。”
韩煞缺报出名字。老板笑容加深:“原来是霍小姐的朋友。”
笑容看似温和,却在不着痕迹打量两个人,判断话的可信度有多高,能不能承担得起定制摆件的费用。“女士,这是店里的价目表,20厘米的摆件标准收费是3000元,根据您提供设计稿的难易程度,材料选择进行累计,您可以看一下我们提供的材料表。”
老板把价目表和一份材料表递给韩玉儿,让她进行选择。听到3000的基础价,韩玉儿眼皮狠狠抽搐一下。比商场里卖的盲盒摆件贵的多,但不得不说店里展示照片里的各种摆件都很精美,堪称收藏品级别,如果是这个价格也不算太贵,在可承受范围内。这笔费用不需要她来承担,当然要选择最贵最好的了。挑选完材料,韩玉儿亲自确认取货时间,拿老板开出的单子笑眯眯看向后面的韩煞缺,道:“五千七,掏钱吧。”
知道韩玉儿专挑贵的材料一部分是恶意报复,报复他不顾女儿刚结束期末汇演就把人叫出来这件事。干脆利落的掏钱付账,老板看俩人的目光特别友好,还在主动介绍店内别的一些产品。“先生,您是我店里第一位首次消费超过五千元的客人,店里会额外赠送您一份小礼物,您可以看看这些挂件,全部都是五千元档的赠品。”
老板热情介绍挂在门口墙边的挂坠,同时道:“如果这些挂坠都不喜欢,您还可以选择这边的东西,都是我的手工制品。”
不等韩煞缺给出反应,老板拉起韩煞缺的胳膊往另外一边走去。被忽略的韩玉儿默默看着老板的行为,目光从茫然变成了然,看的眼睛里带着审视,显然是猜出老板的心思了。她老爸被一个三十多岁的轻熟少妇看上,当她的面在故意引诱,气人的是亲爹不仅不阻止,还很配合的由对方拉扯,在店里到处乱逛。韩玉儿耐着性子等老板介绍完,刚回来就对韩煞缺说:“我们该回去了。”
“老板,过几天我来取货。”
故意晃晃手中的取货单,拉起韩煞缺就往店外走去。老板含笑目送二人离去。门缓缓关闭,老板温和的笑冷下来,撕下新的订单,对店里某扇没开启的门喊道:“2043号,一周后取货!”
“好。”
闭合的门内响起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老板点头,拿起一个算盘不断拨弄,回想男客人帅气的面庞就会有点开心,真正吸引她的还是那副躯壳下有趣的灵魂,可以作为一个备用的收藏品,等以后有更好的设计时候使用。离开店铺没几步,韩玉儿嘲讽开口:“爸,这么快就被一个风韵少妇给吸引?”
嘲讽技能点满,对韩煞缺也是很不客气的口吻。“没看出问题?”
韩煞缺也不生气,反问陷入莫名怒火中的韩玉儿。着急的解释没有,紧张也没有,当事人还用一种淡定的态度面对她,韩玉儿立刻就想反驳几句,听见他的话后仔细想了想,还真觉得哪里不太对。“橱窗里有小女孩魂魄的人偶,各种稀奇古怪的挂坠,你觉得那家店的老板是个普通人?”
韩煞缺没有给韩玉儿抢答的机会,直接把问题的关键说出。韩玉儿噤声,真是这方面的话她确实没有责问韩煞缺的立场,毕竟对方什么也没有做,是那个老板单方面主动。仔细想老板可疑之处确实不少,谁会没事主动和刚认识的男客人这么亲近,就算在热情都有问题。这么想来心里也就不那么生气了。店老板为什么会对韩煞缺兴趣如此浓郁?她想到那个被放在橱窗里的等比例人偶娃娃,又联想到韩煞缺的身上,大概猜测到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