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面人手下不停口中冷哼道:“少给我假仁假义,这人是被你送到我的掌下的,杀他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展昭招招含怒而出,口中回到:“那你为什么不收掌?”
鬼面人怒极而笑道:“收掌?让我自身受伤,而后让众兄弟跟我一起无功而返,任务失败?!”
展昭听了这任务失败不由得微一失神,高手过招都只一线之争,这鬼面人虽比展昭为逊,却非庸手,见此良机,怎会坐失,当下一掌正向展昭前胸拍去,待展昭反应过来,无论是避是挡都已然不及,鬼面人这一掌有开碑裂石之力,这一掌打在胸口那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这一下四下远远看着的人无不色变,这些人都是无间道中的人,一开始虽见双方动手,但皆知展昭武功不弱,冥雷堂虽然人多,但展昭一时半会还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是以也都想观望一下,而今展昭一个失神,便要命丧对方掌下,众人待要相救,却哪里还来的及。就在众人暗想,也只能把这些冥雷堂中的人擒拿交于宗主,以稍解宗主心中之气时,却见白光一闪,正打在那鬼面人颈下,立时鲜血涌喷,染红了那方嵌在他颈下那方正中绣着一朵黑莲的白色手帕,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染红了他脚下干渴的土地。鬼面人仰脸看向那方白色手帕的来处,而后大睁着双眼向后倒去。众人刚才全都全神贯注的看着场中动手的两人,众目睽睽之下竟无人看到这方手帕是何人所发,顺着那手帕的来处看去,只有那辆马车,马车后是长长的官道,,官道之旁是一望无尽的焦土,跟本藏不住人。若是那人在发过手帕之后,便行离去,可这眨眼间的功夫便已消失的不见人影,也太过匪夷所思。
展昭立时想起当日押解自己进京时的那批为树叶所杀的官差,最先惊叫了一声:“爹!”而后赶紧掀起车帘,见浑身瑟缩抖成一团的周天贵,正卷在车厢之中。并未遭难,这才放下心来。
众人这才醒悟过来,齐齐惊叫,欢呼雀跃:“宗主!宗主!是宗主!是宗主,宗主他老人家没事。”
展昭一时间,心中纷乱之极,是爹吗?可是爹明明就死在自己的眼前,自己亲眼见他自断筋脉,亲手为他入殓,可为什么爹却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爹只是假死?难道爹只是在骗过自己,难道爹只是在骗过圣上和包大人,陈州的事情一切都太过不合理,可若是一切由爹在幕后策划,那就一切都顺利成章的多,可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的欺骗自己,利用自己,怎么可以!爹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可若不是爹,这天下又哪来第二个有这等瞬间就消失的毫无踪影之人。
展昭满心绝望的仰天大叫:“爹,是你吗?爹,你回答孩儿,是你吗?”
☆、第 17 章
展昭一路失魂落魄回到陈州府衙。可他心中的疑惑却越发的多了起来,可却又百思不得其解。展昭来至火莲的房中说道:“火莲,爹是不是还在?”
火莲平静的说:“在,一直都在,在火莲的心中。”
展昭气急的说道:“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火莲一脸不解的说:“哪你说的是哪个?”
展昭无奈将方才遇劫之事说了,末了问道:“你说,如果不是爹,这世上又有谁有这般本事,在用一方手帕杀人之后,就在众人一转头的功夫,立时就又不见了踪影。”
火莲听了忍不住心头火起说道:“你人在当场都不知道,我又哪里会知道,我也不知道世上除了爹谁还有这么快的身法。但是你不该疑心爹,就算没有二十年的相依相伴,但血肉至亲,骨肉相连,血脉相通,你是他的亲生儿子,爹的为人顶天立地,言出如山,怎么会对你相瞒相欺。爹为你付出多少,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天下最不该,最不能疑心爹的人就是你,你可知道你的疑心会让爹有多伤心?!”
展昭见他如此,心下也觉得自己不该疑心于爹,一时间心头千头万绪,乱成一团。当下一转头便转身离去。
火莲看着展昭离去的背影心中默想:“哥,爹不想你插手无间道的事,爹不想你染指这些黑暗肮脏龌龊之事,爹不想你在这遍布危险的无间道中挣扎,爹只想让你平平安安的做个清清白白的好人,你是爹用生命守护的人,爹的心愿就是火莲的职志,火莲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可你不该疑心于爹,你可知道你的疑心会伤他多深?你不该,不该。”
展昭来到包拯房中,将今日之事一一回明,最后才苦恼的说道:“包大人,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帮的了火莲,火莲他承受着本该由展昭来承受的苦难,展昭一块玉佩夺走了火莲的爹,夺走火莲二十年来的支柱,夺走火莲想都不敢想的父子温情,给他留下的只有苦难和无法回头的责任。”
包拯听了并不做答,只是起身来至案前,将一份奏章递给展昭说道:“这是本府刚刚写好给圣上的奏章,你先看看。”
展昭匆匆将奏章看完,奏章中将陈州之事一一奏明,最后一句更是触目惊心的写着:“臣包拯跪请圣上,为天下苍生黎民,准臣在陈州处斩余火莲!”
展昭双手一颤说道:“大人,此事万万不可!”
包拯说道:“有何不可?”
展昭脑中一片混乱说道:“大人既知陈州之事,本是爹生前就按排下来的,火莲毫不知情,况且火莲到陈州以后,还田于民,放农归耕在前,交出官仓米粮于后,他这么做为的全是陈州的百姓,社稷的安危,大人不为火莲向圣上求情,怎么反而上奏请求处斩火莲,这不是,这不是……”
包拯一笑道:“不分青红皂白。”
展昭自幼便于包拯积威之下,是以心中虽是所想,但口中还是说不出不分青红皂白这四个字,这时给包拯说出,心中不安的同时,反而有几分隐隐的痛快。
包拯见展昭不说话,一笑说道:“你说圣上会准我这道奏章吗?”
展昭这才省悟过来,放下心来一笑道:“不会。”
包拯说道:“方才你说到陈州的百姓,社稷的安危,可这些又关他余火莲什么事?火莲虽然心底善良,可也还没到心怀天下苍生为己任的地步,他不是朝臣,也没有在其位谋其事的责任,那他所做这一切又为的是谁?”
展昭说道:“他为的是圣上。”
包拯叹道:“虽然没有二十年的养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