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富应了声是,便立时转身而去。
等小芳奉了茶来,钱富已然离去。
这日早朝之后方子庵被召至御书房内,皇帝简单的说了包拯在陈州的诸事已了,不日即将回京。而后似是随口问道:“方离他们近来还好吧。”
方子庵岂有不明皇帝是在问余火莲的,于是说道:“五日前火莲和小离回去了一趟,这几日倒没见他们。”
皇帝笑道:“你倒放心的下,他们两个孩子只怕照顾不好自己呢,你个这做父亲的得多去看看才是。”
方子庵小心回道:“臣还不曾去过春山书寓,只听小离的丫鬟回家时说过,他们三个便算无事,每日里,烧糊了饭,做咸了菜,跌破了碗碟,烧烂了铁锅,洗烂了衣服,都是常事。我若再去,岂不更是给他们添乱。”
皇帝听了也是莞尔一笑道:“火莲文武全才,疏狂敏达,见识独到,手段非凡,却不会理家。方离文静淑雅,熟读律法,本是火莲良配,奈何也是不通俗宵,再加上一个年岁不大的丫鬟,这日子倒让他们过的满是烟火味。”
小岸与鬼手一路尚未到达陈州,便已听闻昨日恒通镖局接了一镖,刚离陈州六十里便已被劫,而今总镖头井然已到现场去了。于是一行众人便立时赶了过去。
来至现场远远的便看见几名公差在那里,并不见井然他们。无间道众人心中不由的都是格登一下,小岸更是胸中恼火,暗骂井然不已。鬼手此翻有备而来,更是赶忙取了怀中的□□戴在了脸上。
来至近前,小岸对那几名疲惫的官问道:“怎么就你们几个,他们镖局的人呢?”
那么官差斜了她一眼,不奈烦的说道:“追劫镖的去了。”
鬼手见那两名镖师都被一刀毙命,显然于劫匪的武功相去甚远。当下说道:“都是一刀毙命,劫匪武功不弱,我们赶过去瞧瞧。”
小岸转头去问那官差:“他们朝哪个方向去了。”
鬼手不耐烦的说道:“正西。”
一行人策马离去。
小岸不解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在正西呢?”
鬼手抽了那马一鞭说道:“镖从城西门而出。此去西南是黄河,而北面是我们来的方向,而且陈州地处平原,唯有正西,直通八百里太行山,最是劫匪的好去处。而且那两刀的刀痕,分明都是本门长刀所斩,看来这劫匪是本门的叛徒无疑。”
听到叛徒二字,众人心中都是一沉,小岸赞道:“怪不得宗主非让你来,说你江湖经验多,都是一样的看过,你竟能看出这么多来,果然有些门道。”
鬼手一笑道:“这好像是你第一次夸我,不过这也不是什么本事,等你杀的人多了,看过,布置过的现场多了,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小岸笑道:“我这辈子杀的人两把手就能数的过来了,连你杀过的零头都及不上。你戴个面具干嘛,怕被冤魂缠身索命啊!”
鬼手毫不在意的笑道:“活着的时候都被我杀了,我还怕死了的啊。不过这样的案子,既惊动了官府,展少爷一定会来的,我怕麻烦,可不能让他认出我来。”
小岸听了心中难过,只得再狠抽一下坐下的马。鬼手对展昭那种又恨又要不得不礼让的心情,正是多数无间道内弟兄们的心情。可小岸的心中却比任何人都明白,真正逼死展颢的是自己从小效力的皇帝,是皇帝精心为展颢布下了这个局,而香香这个与自己相依十年的姐妹兼朋友,则是为这个局堵上关健一子的人。这再其次才能轮得到展昭吧。可话再说回来,纵然自己和余火莲不曾逼迫过于影,但也终归都是没有去做宗主交下来的任务,这多多少少也都算得上有些推卸不掉的责任吧。
无间道内一众人等赶上的时候,却见展昭井然两人正在被打六个连手的人打的节节败退,另外边上还立着十多人围在那里瞧着。井然的飞刀不断飞出,对方或避或闪或格挡,却难免受伤。这时对面的那名畅怀大汉大笑道:“兔崽子,你的飞刀没几把了吧?哈哈哈!”
井然听得心中一紧,他的飞刀备的虽然不少,可是这会身上当真所余不多了。哪料那名大汉话语落处,便听到了一个冰冷声音:“那你也来接接我的飞刀如何。”
畅怀大汉看只有一个孤身的姑娘于是大笑道:“女娃娃也使飞刀?这江湖上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小岸冷笑道:“我的飞刀取你喉下三分。”
众人无不惊奇这世上哪有人先叫破自己的招数的呢,更有人想她定是以此噱那大汉,引他注意,其后出其不意的射到别处,正这般想着,众人只见她的手中白光一闪,而后一串亮光闪过,这刀并不快,却挟着一阵莫名的风势让人为之心悸目眩,将一众人等的目光的吸引了,那大汉连忙将刀去砍,可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觉出不快的飞刀,自己却没能拦住,一柄和井然一般的四寸飞刀正中那大汉喉下一分,那大汉睁着一双大眼不可思议的向后倒去。他大睁着双目,却又并没有死,因而他看到了另外更惊奇的一幕,一个青衣汉子不知何时竟已站在了他的身后。一挥手说道:“打扫战场。”
几个白衣人上前,将他五名肢体僵硬的同伴,连同原本站在一旁围观的人都给押了下去。
连展昭都忍不住的笑道:“好快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