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对他格外照顾。我,我,小岸,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比成岩更棒的。”
小岸这才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虽说听起来鬼手是误以为自己曾经喜欢成岩了,不过就让他这样误以为就好,当下微微一叹道:“走吧,风华岛那边的事,你一切多小心。有什么事你自己做主便好,就算有什么大事,你让人来跟我说一声就好,不用这么自己跑来跑去的。”
明明很关心的话,鬼手却听出里面□□裸的客气与疏离。闷闷的答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眼见鬼手离去,香香从船舱中出来,看着小岸不解的说:“你这是干什么?鬼手多好啊,刚才听他说杀鲨鱼的时候,我都觉得他了不起的很呢!”
小岸淡然一笑道:“你觉得好,那我给你们做个媒如何?”
香香口里笑骂道:“你个臭小岸,这样的疯话也敢胡说。”手上已是去扑打小岸。
说罢俩人便笑着扭扯在一起了。
一切进展的也都十分迅速,不过二个时辰一艘轻船,顺风而至,一个容颜妩媚风韵甚佳的女子站在船头说道:“无间门下愚昧弟子风华,特来向尊使请罪,一应前来风华岛的无间叛徒都已被属下擒下,交于尊使发落。还望尊使面召弟子,容弟子面述详情。”她的声音不高,甚而有着说不出的柔媚清朗,但整个军船上却无不听得清清楚楚,着实显示着其极深的内力。
连鬼手都是一惊,他从没有想过这风华岛的岛主竟会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有这么高的内功,就单这份内力而言,只在他之上,而绝不在他之下。怪不得能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称霸一方。当下不敢托大,立时回道:“那就多谢风华岛主了。”
及至两船将近,轻船在两船之间搭上了长长的甲板,一时间鬼手心中颇有不解,一来两船距离并不太远,二来两船虽说有船高之差,但以对方方才显露的内力而言,显然是用不着这条甲板,可等风华岛主一上甲板,鬼手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而且心下也甚是后悔因为过于谨慎而同意了对方上自己这条船的决定了。并且也明白了为何风华岛主会有那面半心莲的旗帜了。只因一上甲板,海风猎猎,但见风华夫人双手各持一支肘拐,而那条大红色的湘绣长裙之下,清楚的显露出她只余一条修长的左腿。而右腿则早已齐根而断。其实整个船上非但鬼手,就连其他所有的人看见了,无不在心中惋惜,如此美人确遭此惨祸,可惜了。
风华岛主上了军船,而后将肘拐放于一旁,便要行跪拜之礼。鬼手慌忙上前一把拦住说道:“岛主不必多礼,后生小子实难担当的起。”
风华岛主说道:“无知弟子风华,前番受人愚弄,误听人言,轻信了镖堂那些叛徒的话,误以为他们真是为官府所追缉,这才受留了他们,并与尊使的人起了冲突,今日特将一干人俱都缚来请罪。”
而后一招手,他的身后便上来一串的人,每人都另押了一人,被押之人无不是脚下飘浮无力,身上更缚了黑黝黝的鲨鱼皮搓成的筋绳,被勒得紧紧得,足见用力之深。
差不多同样的话,鬼手在五毒教主那也听到过,但鬼手压根不信那老妖婆的鬼叫,而今风华岛主说来,却是言真意切,且风华岛主又缚来了一应叛徒,鬼手又怎会不信。
长长的队伍,一共压上了五十六人,才算把人全都压了上来。
而后又是此次所失的一箱箱的镖货,全部都摆在甲板上打开,由鬼手一一过目。最后八个箱子打得开来,却见里面全是一颗颗浑圆的珍珠。把一船的人都给看的惊呆了,就连鬼手这素来经手大量银钱之人,见了如此多的珍珠也都不由得为之一呆。
风华岛主不以为意的妩媚一笑道:“皆因弟子一时误信之故,才令尊使长途跋涉,因而除确此次所失之镖货,弟子又另备小小薄礼,以孝敬宗主,还望尊使代为转交。”
鬼手听了立时说道:“晚生只要追回镖银即可,至于这些珍珠,没有宗主的指令,晚生真的不敢收。”
风华岛主淡然一笑道:“僻海荒岛,最不缺的便是这些无用之物,但弟子也知,这些东西到了外面还是能值得几个银子的,宗主胸怀天下,手边少不得这些东西,因而弟子这点心意还请尊使务秘转交。其实若非弟子行动不便,原不该劳动尊使,而应该自己将这些送至总坛的。”
鬼手被他说的无言以对,只得说道:“那就多谢岛主了。”
风华岛主看了看远方将暗的天际说道:“天色将晚,纵尊使船大,在这海中也颇为不便,况且便是此刻返航,只怕也些晚了。再者以弟子多年在海上的经验,恐今晚还会小有风浪,纵尊使艺高无惧,但随行这么多兄弟,若有点闪失还是甚是不便,不如尊使到敝岛暂停一晚,等明日一早,再行返回。”
鬼手被他说的心思活动说道:“也好。”
张峄听得心中始终觉得隐隐不对,但必竟是人家无间道内的事,也不便多言,只得说道:“鬼哥,而今劫犯和镖银俱已追回,不宜再节外生枝,我们全力返回,不过一个多时辰就能回到水军码头,虽说会有些黑,但船上司南,罗盘,火把一应俱全,应该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风华岛主听了这话,也不生气只是柔柔一笑道:“小兄弟只怕对这海上的风浪有所不知,那可是说起便起,到那时莫说是晚上,就是白天也是应接不暇,即入无间,大家便都是生死兄弟,便是弟子先前无知犯了些错误,弟子想请尊使到风华岛上,原也存了领罪之心,是血罚,还是鞭刑,都一任尊使定夺。”
鬼手连忙说道:“岛主言重了,血罚鞭刑,都是宗主为身居高位的在职弟兄而定。更何况岛主此番也未曾连累到哪个兄弟的性命,何来重罚!”
风华岛主回顾了曹顿一眼道:“这位将军虽非我门中弟兄,但大家即结伴而来,也是便朋友,将军又是常年驻扎海边,当知这海中风浪的凶险,若遇风浪将军可有把握全身而退?”
虽只一眼,曹顿只觉得她的眼中流露出让人如沐春风的温暖,浑身犹如置于江南的春风之中。当下点头附和道:“张老弟,岛主说的对,这海上的风浪当真不是做耍的,一旦遇上那可真是船毁人亡。”
一时间甲板上的人,无论是无间道的崖州分坛弟子,还是水军里一些将领,无不说要今晚暂驻风华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