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经出口,奥格回过神也无法弥补了,他的脸瞬间腾起了红晕,嗫嚅半天,说:
“因为……您本可□只给予我力量,让我离开那里。当我在小巷里醒来时,我没有希冀过您□愿意将您的视线投向我,我深知我是如此微不足道,不值□您的悲悯□慈爱。就算您那之□不给予我引导,我也能够继续活下去,□您的信仰□敬爱也绝不会有任何改变……但您没有。”
他感觉到先生的气息忽然沉寂了下去,几秒之□,祂含着无奈笑意的轻叹声才在意识中荡开。
“如□我没有继续引导你,会发生什么吗?”祂□道。
奥格□努力地按照□个假设想了想,不太熟练地组织语言:
“我会继续在纽约流浪……血肉的滋味□好,只有它们才能够满足我的干渴□饥饿,所□我应该会继续寻找食物,纽约已经有了一个杀人魔,我可□□为第二个。
“但我可能会被发现,裁决局会追捕我,如□追捕我的人太强,我会继续向您献祭我的所有物,祈求您愿意□次赋予我力量,拥有力量的感觉也□好,我应该会□□种感觉上瘾。
“□时候……斯嘉丽可能会□一次找到我,她可能会培养我,想让我代替她□为使徒,也可能不会,因为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我□剩下什么……”
奥格闭上眼睛,璀璨的金发散落在他的额头上,看不□空洞的眼窝,他的面孔显□纯洁而又虔诚,一个快乐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
“如□她□想要献祭我的话……”他的声音压抑着无尽的期待□欢愉,“在那之前,我会将我剩余的全部放上献给您的天平。”
在地下殿堂时,奥格就为自己想过结局,而在想到□样的结局时,他的身体甚至因为发自内心的喜悦而颤抖。
他不知道献祭之□自己会变□什么,可□才是最有趣的部分,献上自己的左眼的那一天,炽热的火焰在他的血液里燃烧,只有他知道,他为那毁灭的力量深深着迷。
在那之□,他就一直在期待着毁灭,无论是毁灭他人□是毁灭自己,他渴望化为火焰的那一天,那时候,他会将他自己□整个世界全部点燃……!
“……但您做了□多事,□多没有必要的事。”奥格依旧不太会选择合适的词汇,“您拉住了我,让我停下来,不会烧到自己,不让我被情绪支配,您给了我……”
他想了半天,总算找出了一个他觉□意思相近的词:
“您给了我项圈。”
……为什么我们的□话里会出现项圈,真正的狗都不戴项圈的……叶槭流原本□听□□专心,乍然听到□么个词,感觉整个气氛都不□劲了,一时间哭笑不□,不知道该□何感想。
但收拾好情绪,叶槭流也能理解奥格想要表达的意思。
最开始,的确是奥格将他塑造□了“神灵”,他接受了□个身份,无意识地去扮演神灵的角色,□□往的所有角色一样,他做□□好,□出色,光芒万丈……但□之中,的确有些东西不只是“神灵”的。
结束了□奥格的连接,叶槭流□新睁开眼睛,低下头看向墨绿桌面,轻轻摩挲着桌面上的卡牌。
……
巴黎,巴黎歌剧院。
昨天的彩排因为歌唱家的□一次昏迷无疾而终,阴云笼罩在歌剧院的上空,所有人脸上无不蒙着一层阴霾,如□不是因为费雯丽本人及时苏醒,并且□一次表达了她想要登台演出的意愿,□一次演出本应该临时取消。
但就算□样,了解内幕的工□人员们也□难放下心。他们一面忧心忡忡费雯丽的身体状况,觉□她不顾身体状况强撑着出演,反而可能会让□次演出□为她职业生涯中的败笔,一面不理解她为什么如此坚持,也不是没有人觉□她只是为了哗众取宠,博取一个带病演出的好名声,显□她更加具有专业精神,来弥补她当初任性引退造□的口碑损伤。
“女性艺术家总是□样情绪化又神经质……”
“你们看到她倒下的样□了吧?那个眼神真的□疯□一样,没有任何感情,太可怕了……”
“她已经疯了……我敢说她就是因为精神状态出了□题才宣布退出歌坛的,没治好病就回来是□所有人的不负责……”
“她现在看起来□当初的塞纳河夜莺一点也不像了,当初她多么像一个天使……”
□台,帷幕之□的墙角,费雯丽闭着眼睛,靠在身□的墙壁上,缓缓滑落下去,坐在了冰冷的地上。
在□个位置,她的声音接收器足□接收到剧院里的所有声音,无论是担忧□是祝福,嘲讽或者是诅咒,都会一字不差地流入她的声音接收器之中。
在失去了□多之□,费雯丽的确也获□了□多,无论是不会疲乏的身体□是更加敏锐的听觉,都让她能够在音乐之路上走□更远,远比同年龄的歌唱家要更远。
舞台的灯光从帷幕之下漏出来,战战兢兢滚到她的脚边,沿着她的脚踝滑落,漾出一层无机质的冷光。
□里没有其他人,帷幕之□是更□的空间,费雯丽不会感到太逼仄,在演出开始前,她不打算待在任何有□多人的空间里,必要的话,等会她打算躲到舞台机械支架的顶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