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贯入女人的面孔,径直往下,穿透她的心脏。高马尾女死死盯着奥格,临死前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
奥格无视了她的不可置信,双手握住剑柄,抽出长剑,接着单膝跪地,将高马尾女放在地上。
他微微喘着气,眼眸却闪闪发亮,扶着长剑,慢慢从中剖开了她的身体,在她彻底失去生命前,准确地抓住了她的心脏。
对于普通人来说,失去心脏当然意味着死亡,但如果血液还能够正常在体内流动,就完全足够支撑人的身体再活动一小段时间。
对于奥格来说,精细准确地控制血液,并不是不可能的。
但更重要的是,高马尾女根本没有刺中他的心脏。
奥格从血肉间拽出心脏,用血淋淋的手握住,另一只手握住插-进胸口的短刀,手指发力,猛然将短刀拔了出来。
刃的力量在伤口间骤然爆发,如同狼群,无情地撕裂着血肉,奥格胸前的伤口被撕裂得越来越大,隐约能看见被肋骨包围的胸腔。
那里面并没有心脏。
——在被刺中之前,信徒就把他的心脏献祭给了他的神灵。
笼罩街道的血雾早已经消散,随着无形的领域逐渐缩回,黑暗重新涌回街道,顷刻间,四周只余下寂静。
许久之后,一盏盏烛光从教堂的方向流动而来。
圣餐仪式已经结束,镇民们纷纷离开了教堂,准备返回家中。
幢幢人影手持蜡烛,来到了街道上。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很快停下,灯光闪过,照亮了街道上的尸体。
……
尖叫声从远处的街道传来,里德侧了侧头,捕捉到了这不正常的动静。
他微微皱眉,眼睛里透出了一点厌烦,脸上的神情也被这点厌烦破坏,不再那么冷静无波。
在他们来之前,阿奎利亚镇的报纸上刊登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没有过什么恶性-事件,简单联想一下,就能猜到最近小镇上的失踪事件和他们这些外乡人有关。
里德不清楚是他们中的哪一个做的,但哪一个他都不会太奇怪。为了维持,他们总是需要新鲜的血肉,只不过有些人——比如他,会选择在陌生的地方收敛一些,而有些人无所顾忌,丝毫不会在乎凡人的态度。
当然,一般来说,杯的天命之人更偏向于诱惑。诱惑几个凡人,再吃掉他们,做得隐蔽点的话,当局根本不可能察觉。
如果理由编造得合理一些,变成十几年都无法告破的悬案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现在看来,他的竞争对手出了点纰漏,他或是她的计划,显然被当地人发现了,而这毫无疑问会对他们接下来的调查造成不可估量的负面影响。
这种情况下,里德很难不觉得他的竞争对手都是白痴。
他并不喜欢引人注目,也不喜欢计划被意外因素影响,会答应和竞争对手合作,也只是为了让局势平衡的时间持续得更久一些。
既然这样,就不能继续拖下去了,得尽快调查出真正原因,然后离开这里……里德定下神,不再去想尖叫声,继续向着镇长的住处前进。
在美国,镇长的身份更接近于社区调解员,负责解决镇上大大小小的矛盾,通常由社区里最有声望的人士担任。
镇长法德利一家住在阿奎利亚镇的边缘,那是一栋有着接近一百年历史的房子,古老的砖石结构,有一种沉静肃穆的气质,周围是精心打理的花圃,白天里种类不一的玫瑰花在花圃里争妍斗艳,夜晚时便合拢花瓣,静静沉睡在枝头。
根据里德这几天的了解,法德利的妻子很早就去世了,只留下了一个女儿,叫罗塞莉。因为患病,她很少离开家,最近更是因为病情恶化,几乎整天都处于昏睡状态,也就是说现在他不会遇到任何人。
虽然不至于畏惧凡人,但能不增加麻烦,里德也不介意低调一些。
房子的门窗都紧紧关着,他打量着眼前的庞然大物,蹲下身,将手从门下方的门洞伸进去,探入门后。
他的
手指忽然变得奇长无比,因为手指骤然变长,皮肤也被拉伸开到极限,紧紧绷在手指上,显得格外洁净、柔软、脆弱,仿佛碰一下就会破裂。
里德脸上毫无异色,活动了下手腕,手立刻蜘蛛一样翻转,以奇怪的角度弯折,接着向上伸去,摸索着寻找门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