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侍人怯懦的抬头看了眼身后站着的徐副统领,表示自己是再也没办法用话敲开福宁长皇子的门了。
徐筠叹了口气,等侍人退下后上前轻敲木门,“殿下,臣近日观您舟车劳顿,似乎很是疲惫,便请来这里颇有资历的大夫给您瞧瞧。”
褚安心中警铃大作,徐筠要进来?可是赵清晏还在他身边坐着呢!
纵使他心理素质强,可也没有这么锻炼他的,褚安再三平静后才说道:“本宫已睡下,今日便算了。”
这样的推脱怎么可能轻易说走徐筠,就听门人外接着道:“殿下,您都累成这样了,实在不能再耽搁下去,大夫可以隔着帷幔号脉,保管很快就能确诊,绝不打扰您的休息。”
她方才路过这里,似乎听到些声音,心中疑惑间竟然发现后院看守的人不见了,她第一个就想到了褚安这里。
本想着让两个侍人进去看一眼便罢,可长皇子一直不让进,徐筠反而多疑起来,担心里面有歹徒挟持不让他说话,更迫切的想要进去。
“本宫说今日不用……”
她不等他说完话,就用力推开眼前的门,“那臣便直接进来了!”
褚安刚才是想要锁门的,可赵清晏根本没给他锁门的机会,那只要轻轻一推就能开的门,被徐筠使出全身力气去推,可想而知那是什么样的声势。
徐筠推开之后觉得有点不对,想着歹徒很大概率会锁门的,她现在这么容易就能打开,难道是她刚才怀疑错了?
就这么几秒钟心虚的低头,让她成功忽视了刚刚才停下晃动的帷幔。
屋子里没有徐筠想象的场景,她向被遮挡的床榻上看去,只能透过层层帷幔看见里面披着被子坐着一个人,是褚安无疑。
福宁长皇子身份尊贵,又是个男子,若不是徐筠惦记他的安危,是绝对不会这么莽撞闯进来的,于是在她确认屋里没有歹徒之后,就赶紧躬身行礼,把头低的都快贴到了地面上。
“臣参见殿下,漏夜前来多有得罪,请殿下责罚。”
褚安感觉腰上紧紧环着的胳膊,还有抵在他后背的脑袋,已经紧张的手心冒汗。
赵清晏反应快,扯开帷幔又掀开被子把两人裹在一起,他在前,她在后把自己缩成一团,藏的严严实实的。
屋里烛光昏暗,再有帷幔的遮挡,若没有人动手去掀开被子,是绝对不会发现他身后藏了个人的。
他在被窝里摁住那现在还在作乱的可恶爪子,稳定情绪后微微扬头问道:“徐副统领,你说的大夫呢?”
“没征得本宫同意就硬闯闺房?你是长了多少颗脑袋?你又将本宫的名誉置之何处?!”
他每一个字都戳在徐筠心间,她的确是怕褚安遇到危险,所以才直接闯进来的,可那些只是她的臆测而已,如今歹徒没发现,毁坏长皇子明喻这事倒是实际存在的。
“臣知罪!”
不知怎么的,她现在眼前闪过的总是刚才透过帷幔看到的画面,恐怕是被她刚才开门声吓到了,褚安整个人都包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颗脑袋,但坐的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