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余川来吧”,颜秦岙替颜思渊解了围。
再次看到颜秦岙的腿,清芸还是觉得很严重。每一次看,都会让人心里不适。
颜思渊也皱着眉头,盯着颜秦岙的腿看“这种伤应该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这样的后果,可不仅仅是伤造成的”。
清芸接过颜秦岙的话“还有毒”。
拿出一根很粗的银针,用烈酒轻轻擦拭着,银针的寒光照在她的脸上,让她看起来有些阴森。
“这么粗的银针,是用来干嘛的?”。
颜思渊看到清芸手中的银针,有些后怕。幸好清芸没有拿这么粗的银针给他用,要不然他就不是刺猬了,成花洒了。
颜秦岙看到清芸手中的银针,也默默咽了口口水,有些担心。
“放心,这是用来放血的,不是用来扎穴位的”。
颜秦岙松了口气,差点就小命不保了。
“他这腿,还有血吗?”。
颜思渊指了指颜秦岙干瘦的小腿,看起来就营养不良的样子,怎么还会有血。
“有毒血,要先将这些毒血放出来,才能通穴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清芸看向颜秦岙“是给你治伤的大夫下的毒吧,将毒素放进了治伤的药里,毒素渗进血管。
是你用内力将毒素逼进两条小腿,才活了下来,要不然你也就完了。用两条腿换一条命,值了”。
“郡主说的一点都没错,只是……”,颜秦岙思考了一下,继续道:“我只是在赌,赌有人能救得了我。
如果有,那才是真的值,如果没有,那就是不值。这样残废的活着,还不如死了”。
的确,从高高在上的天才,变成一个行动不自如的残废,任谁都接受不了。就好比让一个巨人下跪,让神像堕凡。
“死有什么用,就算要死,我也要拉着害我的人一起死”。
颜思渊眼眸深邃,一闪而过的痛恨和杀意,连颜秦岙都没有捕捉到。
清芸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有人要害你?”。
“没有,就是觉得他太怂了而已”。
当然没有人要害我,只是有人要害你而已。颜思渊盯着清芸,眼神里有些自责,被颜秦岙看得一清二楚。
“去,把那个盆拿来”。
颜思渊顺从的拿过银盆,递给清芸,这些都是事先准备好的东西。
清芸将颜秦岙的脚放到低一些的矮脚凳上,再将银盆放到腿下。然后就是用银针在鼓气的血管上戳一个洞,黑色的血液流了出来,并且伴随着浓重的腥臭味。
清芸皱着眉,轻轻的从上往下按压着血管,让血液流得更快一些。然后再拿其他银针,扎在一些穴位上,封住脉络。
颜秦岙的脸色逐渐发白,额头直冒冷汗,腿也止不住的颤抖。清芸不停的游走在各个穴位之间,轻轻转动着银针,刺激穴位。
她的脸上也逐渐沁满了汗珠。颜思渊拿了干净的手帕,给清芸擦汗。他有些担心清芸身体会吃不消。
终于,过了一个时辰后,清芸拔掉了所有银针。连给颜秦岙伤口包扎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是颜思渊给他包扎的。
给颜秦岙包扎好以后,颜思渊还故意打了个死结,用的力气也不小,使颜秦岙本就残破不堪的身体雪上加霜。让他的脸色更白了。
抱着力竭的清芸就要离开,清芸在离开前还用最后一丝力气对余川喊道:“药浴,别忘了药浴”。
颜思渊是用轻功将清芸带走的,没有看到站在竹林边的施凤澜。
施凤澜看着逐渐远去的清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眉眼间是化不开的忧愁。
“王妃,就这样任由王爷如此吗?这竹林,您都没有进去过”,身后的丫鬟说道。
施凤澜厉声训斥:“闭嘴,王爷的事情,什么时候要你来插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