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嘛,我再看一点就会继续收拾。」
「吱吱。」
「我知道了啦,我做,我做就是了嘛。」
第三天,紫苑从旧科学杂志下面,发现了那个东西——银色的小箱子——急救箱。
那是紫苑的。
四年前的一个台风夜,老鼠突然以一个入侵者的姿态,全身湿答答地出现在紫苑面前。
看见老鼠顶着血肉馍糊的肩膀,看起来就快要晕倒的样子,紫苑不自主地伸出
了援手。当时的他涌起强烈的保护欲,让他忘记面对入侵者的恐惧;即使后来知道少年是一名在NO。6里代表凶恶罪犯的VC,他的保护欲仍然没有消失。
紫苑提供老鼠栖身之所、替他疗伤,并让他短暂地静养。
他没有丝毫犹豫,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然而,这却让紫苑丧失了当时拥有的所有特权,也让他几乎完全失去富裕且安定的生活。
那一晚,紫苑就是用这个箱子里的器具及药物,替老鼠治疗肩上明显是枪枝造成的伤口。
隔天早上,紫苑醒来后,房内消失了四样东西——借给老鼠的红色格纹衬衫、毛巾、急救箱,以及老鼠本人。
其中的两样回来了。
不,这个箱子可以说是回来了,但是说老鼠回来也许并不恰当。
拯救中了圈套、差点被治安局送到监狱去的紫苑,并将他带到NO。6外围的人,正是老鼠。
并不是他回来了,而是我流落到他的地方来了。
这就是现实。紫苑从被称为神圣都市的桃花源,被打入了连阳光也照射不进来的地下室,也许再也无法循正常的途径回到NO。6了。
母亲火蓝还留在那里,她会多么担心被视为逃亡犯的儿子呢?
虽然紫苑知道多想也无济于事,但是他还是觉得心痛。
他无法像老鼠一样舍弃一切,他无法斩断、无法像老鼠一样过日子。他如果不找个东西攀附,他觉得自己就要崩溃;值如果不去思念谁,他觉得自己就要发狂。
他打开急救箱的盖子,自动杀菌装置似乎还正常殷动。在有点红光的杀菌灯光下,紫苑看到了手术刀及纱布。
他涌起一股怀念的感觉,彷佛见到了老朋友。
「吱吱!吱吱吱!」
「什么?我知道啦,我有在工作啊,你真严格耶!」
紫苑笑着说。
小老鼠彷佛回答似地举起前脚,轻声叫着。
就这样,在一个礼拜内,紫苑独自几乎收拾好占领地板的书本。
当然不可能全部都放到柜子上,地板上还是有很多书堆成一座小山,不过生活空间宽敞多了。
「如何?」
紫苑自豪地问。
老鼠随意地瘫在椅子上,佣懒地打了个哈欠。
「急救箱、几条毛毯、马克杯、旧式暖炉,你就挖出这些东西而已吗?」
「够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