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道:“你们从后门大模大样走出去,设法吸引后院卫士的注意力,我从侧窗潜出,利用树木的掩护离开,稍后到西苑会你们。”
刘裕担心的道:“你有把握吗?”
燕飞苦笑道:“所以我说要冒点险,不过安大姐既可办到,现在守卫虽然大幅增强,可是由于他们没有想过敌人会从第一楼偷出去,兼之人人疲倦欲死,我有八、九成的把握可以过关。”
刘裕忽然记起像被三人遗忘了的安玉晴,想道:“安妖女确有点本事,不知她躲到那里去了呢?”
拓跋珪狠狠道:“最好她给乞伏国仁逮着,那时当会后悔出卖我们。”
可是在隐隐中,他又知自己并不真的希望安玉晴落到敌人手上,感觉颇为古怪矛盾。
燕飞带头往石阶走去,拾级而上,第四个人的抽鼻鼾声终于响起来,与其它三人的鼾声交织合奏。
燕飞轻轻托起铁镬,探头一看,只见四名苻坚的亲兵成双成对的分别倚坐膳房前后门,闭目熟睡,兵器放到地上,情况教人发噱。
燕飞知时机难得,由于四兵均是受过最严格训练的精兵,即使睡着仍有很高的警觉性,略有异动,随时会惊醒过来,便把心一横,就那 托着擭子从出口轻轻跃起。
分插在前后门的两个火炬熊熊燃烧,照亮一地破坭碎石的膳房。
通往第一楼那扇门其中一名秦兵微震一下,接着眼皮子颤动,停止打鼾,立即便要睁眼醒过来。
燕飞大叫不妙,人急智生,把镬子抛高,横掠而去,一指点在那人眉心处,那人应指侧倒,昏迷过去。
后上的刘裕一把接着跌下来的镬子,心呼好险的从出口跃出来,接着是拓跋珪,三名秦兵仍酣睡不休。
当刘裕把镬子无声无息的重放在出口上,一切回复原状,三人都有松一口气的感觉,至少成功过了第一关。
燕飞向两人打出手势。
两人点头表示明白,燕飞会在这里监视其它三人,保证不会因有人惊醒过来,而弄出乱子。
拓跋珪深吸一口气,整理身上与膳房四兵没有任何分别的军服,小心翼翼打开后门,与刘裕昂然举步走出去。
燕飞轻轻为他们关上后门。
第八章 完成任务
江海流在亲近高手席敬和胡叫天左右陪傍下,踏进秦淮楼,一袭青衣长衫,神态从容,一派大帮大会龙头老大领袖的风范,并没有携带他名震长江的“亡命枪”。
在九品高手榜上,他是唯一入榜的本土南人,名列第三,仅在谢玄和司马道子之后,江海流今年刚过四十,体型硕长,脸庞瘦削,难得露出笑容。他的招牌标志是把花斑的头发整齐地梳向脑后,再编成一条直垂过背心的长辫子。高高的额头微微隆起,鹰钩鼻上那对眼睛开合间精芒电闪,使人感到他城府深沉,不怒而威,精明多智。
事实上他的天下的确是打回来的,大江乃南方政经的命脉,大小帮会林立,处处山头势力,若他没有点斤两,怎能一手把大江帮变成独霸长江的大帮会。现在除两湖帮外,其它帮会只能看他的脸色做人行事。而两湖帮的势力范围则以洞庭、鄱阳两湖为主,大家河水不犯井水。
谢安因何事忽然召他来见,他直到此刻仍摸不着头脑。
跨过门坎,等候多时的宋悲风迎上来道:“安公在雨坪台恭候龙头大驾,让悲风引路。”
江海流轻挽着宋悲风朝雨坪台方向走去,秦淮楼的护院大汉人人肃立鞠躬致礼,大气也不敢透半口,可见江海流在建康的威势。
江海流亲切的道:“听说悲风昨晚重创司马元显那畜牲的手下,悲风做得很好,若因此惹起什么麻烦,不用惊动安公,即管来找我。”
宋悲风暗懔江海流消息的灵通,却丝毫不惊异江海流对司马元显的仇视。桓家一向与司马道子不和,江海流既属桓家的派系,当然希望谢安与司马道子加深嫌隙。
宋悲风道:“怎敢劳烦江龙头。”
江海流哈哈一笑,放开他的手,负手欣然道:“大家是自家人,悲风不用客气。”
四人穿过两旁美景层出不穷,依河岸而建迂回曲折的长廊,抵达雨坪台下层小厅。
江海流向手下席敬和胡叫天道:“你们在这里等侯。”
宋悲风移到登褛的木阶旁,作出请江海流登上上层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