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脉象也正常。”晔华替杨黛检查完以后,将手套又戴回了手上。
他神色严肃地盯了那个陌生的女人一会,不再说话。
司灼顺着晔华的眼神望去,心下多了一分肯定,那个女人有问题。
屋子里的血腥味实在是太重了,加上那对老人死状太惨,她忍受不了。
便对晔华轻声地询问道:“我可以报警了吗?能送医院就送医院,不能送医院的,也要处理了才行。”
晔华那双蕴藏着锐利的黑眸还停留在那个女人的身上,指腹轻轻地摩擦着削薄轻抿的唇,整个人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司灼见晔华想事情这么入神,不再打扰他,直接捡起放在地上的手机,打了110和120。
警察局接到司灼报警的时候,她将身边的情况和伤亡仔仔细细地说给了那个警察听。
这仔仔细细就包括了那老爷爷和老奶奶的死相了,她可是用了毕生学会的形容词,把那伤口活灵活现地形容了一个彻彻底底。
那接电话的片警被司灼说得一阵恶心,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不停地要打断司灼的话,“那个……那个地址,地址告诉我……有在听吗?地址留下来,警方立刻派人过去。”
警察和医院的人赶到的时候,杨黛已经醒了。
她发现自己的爸妈已经惨死后,顾不得尸体上的血水和脑浆,死死地抱着尸体,哭得撕心裂肺。
司灼尝试过去劝说,可是发现任何语言都派不上用场的时候,直接趴在了晔华的怀里,不再去看那个画面。
她是一个特别感性的人,最见不得这种与亲人朋友永世分离的场景了。
好几个警察才将情绪失控的杨黛给拉开,医院的人赶忙将尸体抬走。
那个陌生的女人也醒了过来,她瘫坐在地上,抓住那根绳子,疯狂地撕扯着。
医护人员也立刻上去将那个女人控制起来,至于那个倒在客厅里的男人,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爸!妈!你们不要走……不要走啊放开我……我要我爸妈……
呜呜……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啊……”
杨黛挣脱不了几个年轻力壮的警察的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爸妈被医院的人抬走,彻底崩溃了。
“学姐……叔叔阿姨已经走了,你别这样了!节哀吧!”
司灼还是受不了这种氛围,抹了一把眼泪,无比惋惜地对杨黛说道。
杨黛哭着摇头,脖子上的勒痕清晰可见。
眼泪犹如滂沱大雨,不停的洗刷着她的脸颊。
她逐渐的瘫软了身子,傻傻地坐在地上,抱着头喃喃自问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变成这样……为什么他的罪责要别人替他承担……为什么……”
“学姐,你说什么呢?”
司灼知道杨黛家发生的这件事情肯定有什么原因,否则不可能闹出人命的。
“司灼……你告诉我,这是不是报应?哈哈哈……这都是报应啊……
可是凭什么要我爸妈去承担!凭什么!你告诉我,凭什么?凭什么……”
杨黛抬头泪眼模糊地望着司灼,一开始只是轻声呢喃,越说情绪越不受控制,她猛地站起来,一把抓住了司灼的衣领,死命地晃着。
司灼被杨黛这么突然的动作给吓懵了,一时间竟然忘了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