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柱先生。我到底怎么了。我觉得我怪怪的。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也好奇怪。”高烈说着说着,目光渐渐变得凌厉,语气也有些怨毒。
徐知只觉得自己额头冒出一层冷汗。她在内心疯狂的咆哮,问红字自己该怎么办。但红字却再也没有出现。
看着四肢已经纸人化的高烈和双腿变成纸的自己。她咬咬牙,扯着喉咙吼道:
“……就是这个光,一起唱……”
“……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注)
看着海柱先生嘴里哼着他没听过的歌词和调子,扭动身躯乱舞。在仓库天花灯光的照射下,高烈只觉得海柱先生的影子似爪牙,似魔鬼的步伐。
几分钟后,他见海柱先生停下了动作,对他说,“高烈,你也来试试。”
“哦。”高烈呆滞的点点头,试着抬起手臂,“我觉得胳膊很重。”
徐知:“再重也要抬起来,使劲全身的力气给我跳起来。”
高烈:“可我不会唱。”
徐知:……
她还能怎么办呢?只能给高烈伴奏呀!
伴随着徐知的歌声,高烈的动作渐渐从迟缓变得流畅,最后甚至有点激情四射的味道在里头。
“海柱先生,这歌叫什么名字啊,好上头啊。”高烈明显是跳嗨了,语调也欢乐了起来。
“你可以停下了。”徐知忙道,大高个扭来扭去,就像一头跳舞的熊。不说不忍直视,至少毫无美感。
高烈可惜的哦了一声,停下了动作。随即又疑惑的皱起眉头,“我觉得我好像恢复正常了。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知咳了一声,语气平常道,“记得我之前让你模仿‘它’们了吗,虽然可以骗过‘它’们一时,但我们也会受到影响。在模仿‘它’们之后,我们会被同化。”
说实话,刚才徐知吓坏了,甚至一瞬间连遗言都想好了。但是知道不能认命,她的大脑飞速思考着。她想,既然模仿纸人的行为会被感染,那么如果做出以纸人的身体构造完全无法做到的动作,是不是就可以减缓这种感染甚至消除。
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情,她跳起了自己前世耳熟能详的两支舞蹈。
然后,她回归了正常。
“不愧是海柱先生,请问这两首歌是什么仪式啊?”高烈激动道,这可真是伟大的治愈仪式,效果又快又好不说,还几乎不耗费精神力。
徐知摇摇头,“算不上仪式。”
她将自己的推理同高烈讲了一通。高烈听得双眼放光。海柱先生太强了,居然单凭推断,不费丝毫精神力就可以做到这一步。
海柱先生,一定是个身经百战的大佬!高烈想。
“好了,现在没事了。我们好好休整一夜,明天再行动。”徐知看着高烈亮晶晶崇拜的眼神,故作矜持道,“不过,我想听听你有什么想法。”
大佬又在考验我!高烈挠了挠毛茸茸的大脑袋,谦虚的说,“我想先安然度过今晚,避免受到红月的伤害。等明天天一亮,我再挨家挨户的询问,寻找诡祟的线索。当然,我会谨记海柱先生您的教诲,在规则下行事。一旦找到诡祟,便……”
“你们在找什么啊。”脆生生的声音忽然传来,紧接着窗户被人从外面打开,几只小纸人笨拙的跳了进来。
红色的月光倾泻而入,正站在窗口的徐知瞬间被月光晒了一身。顷刻之间,她听到混乱的低语,莫名的呓语,带着深深的混乱与恶意。高烈连忙将她拉到一边,避开月光。徐知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她挥挥手,正要说谢谢。高烈忙道,“海柱先生,我知道您很厉害,绝对不用我出手,但我习惯了。请您原谅我的无礼。”
徐知尴尬的咳了一声,苦笑着摇摇头。
“你们在找什么,吃的吗?”一个小纸人走到徐知和高烈面前,“我家里有好多,要不要我给你们端来。”
高烈刚想说不用,忽然想起海柱先生说过最好不要再次拒绝‘它’们。于是捂住嘴,一语不发。
高烈打定了主意不说话。徐知也沉默不语。几个小纸人唧唧喳喳的笑了。
“那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们去拿吃的来。”
徐知捂住额头,看来只有等这些纸人离开后他们再逃跑。
红字冷不丁的再度出现:
【在没有彻底不可逆转前,‘它’们还保有原本的一些特点。】
徐知眼前一亮,看着几个小纸人就要从窗户中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