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何故鸣金收兵……”他却也是大为奇怪,庞统为何会如此急急收兵,这大军阵势才刚摆开呢。
张辽为一方大将,刚自领军攻城之时,见得城头处箭矢稀稀拉拉的,自然也是知道,城楼上此刻,怕是因着刚才的疯狂,而弓箭手没了力气,此刻,怕是正在换防呢,有如此机会,张辽自然是要把握住,好好的去打上一场的。
可是,庞统突然之间鸣金收兵了,张辽自然是相信庞统有着属于自己的算计,遂才根着退兵下来。
见得张辽问起,庞统却是蛮不在乎的轻笑道:“张将军莫急,此时城内以有准备,再战已是无益,尚不是攻城之时,张将军且先领士卒下去修息,一会我自唤你来攻城便是。”
“如此,辽便先退下……”
“嗯,我亦是要先去睡会儿……传我将令,把那山羊重新吊上去,每隔一个时辰敲一次,一次敲他个一刻钟便放下来。如此反复,只待到我再传来将令为止。”
“诺……”身后,早有士卒轻应了声便下去按着庞统之计去做了。
庞统使的这个也只不过是个了甚于无的疲兵之地罢了,只是这疲兵之计,亦是要分对像的,以程普,阚泽等人的智力,自然是知道得清楚明白的,不会为其所惑。所以,怕是庞统这计,亦只是顺便的一个意思。反正让他空着也是空着。
只是这鼓声多少亦是还有点用处的,他每隔一个时辰便响起一次,方宁这边大军得了张辽将令,自然是安心睡就是了,可城头上的孙权大军却不行,他们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攻过来啊。
这你却也不能怪他们提心吊胆不是。
只是,这一夜,在这每隔一个时辰便响上一刻钟的隆隆鼓声中,便就这般过去了,白让人担心了一个晚上,却是毛个事情也没有发生。
诸人睡得安稳舒心了,可是,吴县太守府内,此时的孙权,却是正双眼一片通红的坐在里面。
偶尔间,灯油噼啪咋响处,却在这空旷的大殿里,而显得格外的刺耳。
此时,整个太守府内,却只有孙权一个人,他就这般静静地坐着,一直这般坐着,原本还有个程普陪着的,可是,此刻,那程普已经去城楼上去了。
孙权一个人,却就这般静静地坐了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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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 悲歌】………
“该走了,一切也都结束了……”暗然的叹息声,自屋内响起,迎着这初升而起的阳光,可是,此刻的孙权,却在他的脸上,显出一片的死灰之色。
“呵……父亲……大哥……你们谁来告诉我,我还有何处可去?”有些喃喃自语间,或许是因为坐得太久,而使得腿部的血脉不灵活了吧,此刻的孙权,却是脚步显得有些踉跄间,走下了案台,慢步走至后室祠堂内。
祠堂内,供奉着孙坚,孙策的灵位,当然,还有着一样东西,那便是那一柄古锭刀。
这一柄随着孙坚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而传至孙策手上,打下整个江东的古锭刀,此刻,却正被搁在这里。
刀身修长而青冷璀璨,映衬着清晨的阳光,而显出丝丝夺目而迷人的光彩。
轻轻的摘下,那一直被供奉于此处的古锭刀,年仅只有十四岁的孙权,却显得一片的苍老之色。
刀,被轻举过肩,而横在颈脖处,相信,下一刻,这森冷的刀锋,便会割破皮肉,一腔热血,便会喷洒而出,了却余生。
“唉……”这一声轻叹,飘忽而空虚无力,却又充满着多少的辛酸与痛苦。
“祖母……”艰难的回过头去,却正见得,在祠堂外,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却正以背靠在那门槛处,以支撑着整个身体的重量,而不让身体倒下去。
来的,正是那孙坚的母亲,人称吴国太的吴老夫人。
此刻的老人,双眼中,早已是一片泪光。双眼闪烁间,却正有点点泪水,随着那苍老而满是皱褶的脸庞滴落于地上。
“自汝父亲征战于外之时,我便日日吃斋,时时念佛,只为保佑于我孙家子嗣能平平安安。”
“可是,汝父征战二十载,死时不过三十六,接着便是你大哥,英雄了得,可是,死时不过二十一。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却又留着我这一老太婆又有何用……”老人的声音,充满着满满的疲倦和痛苦。
“不过,他们都是好儿郎,都是为国捐躯,不曾愧对于我孙家列祖列宗,若是他们泉下英灵有知,亦是会感到欣慰的。”
“如今,我孙仲谋,亦要先我而去,却只让我这老太婆活着……唉……好儿郎,你们皆是我孙家的好儿郎也……”
“仲谋自去,祖母待安排了你弟弟妹妹后,一并而来寻你们便是了。”
很难以想像,孙权要自刎于此处,做为祖母的吴国太,却并没有选择去相劝,而是告诉他,孙家儿郎,理当要有此英雄气盖。
这却又是怎样一个让人无法相像的事情。
“祖母安歇,孙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