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秦竖想了秦芳若的很多种可能,却就是没有想到秦芳若会与他的敌人有关,也许秦芳若这样气质优雅的女人,就是出自于这两家呢?
这一点也稀奇,因为这两家都是家底深厚的地方,奇人异士众多,什么样的人都会有,出一个像秦芳若这样的人,也并不稀奇,而且如果真要说的话,秦芳若很有可能就应该是积水阁的人,毕竟积水阁底蕴深厚,就从郎云与裴胜军就可以看得出,门中之人,所言所行必定就会有一番名门大派的样子,而影卫因为做惯了阴暗的事情,大多数的人都会显得有些阴冷,处处透着小家子气,所以单从气质上来说,秦芳若应该像是积水阁的人。
可是秦坚却并不觉得是这样,他就觉得秦芳若与两边都没有关系,不会是他的敌人,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他的这种感觉是从哪里来的,他也知道,有时候感觉会害死人的,在这种情况下,他应该怀疑每一个人,而不是相信谁,这样对秦芳若的亲近感,说不定就会坏了他的事,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不想去把秦芳若当成敌人。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因为他与秦芳若好象就只是单纯的萍水相逢,就这样的聊聊天也不错啊。
秦芳若听到秦坚的话后,说道:“九爷看上去可一点也不像是六十三岁的人啊,满面红光,身子骨可真不错,家里有几个孩子啊?老伴可好?”
秦坚不好意思地笑道:“庄子汉,从小就出惯了力气,身子骨还行,老伴家年就走了,下面有两男三女,还有两个孙子,如今大的都快要成亲了呢。”
“那真是太好了啊,儿孙满堂,这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吗?”
秦芳若确实是一个好女人,说话温文尔雅,劝人也是让人觉得很舒服,恰到好处。
秦坚这会儿就觉得自己说谎的本事不小啊,居然能够把自己的新身份说得这么好,就连他自己差点都相信自己是有儿有孙的人了。
“唉,儿孙多了也是祸啊,我现在想就是为了孙子的亲事头疼啊。”
秦坚一脸的苦色,主要是他现在该说重点了,可是谎话还不够完善啊。
“怎么了?是不是彩礼不够?”
秦芳若觉得,对于普通人家,最大的难题就是钱财,如果有钱,自然就不会有这些的麻烦了。
秦坚却是摇头头,说道:“不是啊,要说老汉家的这个孙子,长得那是一表人才,算命的说他是文曲星转世,所以老汉宁恳让全家人饿肚子,也让他去上了学堂,还别说,算命先生说的真对,这小子天生就是读书的料啊,你说我们老孟家祖祖辈辈都是庄家汉,早先的时候连饭都吃不饱,没想到,到了老汉手里,就出了个读书人,去年的时候,考中了秀才,十里八乡的人都来庆贺,这上门提亲的人也多了,老汉我啊,是乐得三天三夜没睡着觉。”
说到这个时候,秦坚的脸上就露出了喜悦之情,好像他真是自内心的感觉骄傲。
秦芳若也就点头道:“那是啊,以后老丈家里就要出一位宰相了。”
“嘿嘿,托福托福,也不求能当宰相,咱是小户人家,能当个县太爷就挺好的了。”
秦坚一脸的谨慎,却又露出了几分的向往,显然真的想要尝尝做宰相爷爷的滋味。
秦芳若笑了笑道:“呵呵,九爷也别这么说呢,算命先生不说令孙是文曲星吗?文曲星就是要做宰相的。”
“唉呀呀,原来文曲星就是要当宰相的啊,我还以为就是个读书的星宿呢,这可受不起啊,我家祖上福薄,真要当了宰相,非得出大事不可啊。”
秦坚一脸的紧张,好像他孙子真当了宰相似的。
秦芳若连忙劝道:“九爷别慌,既然有这命,就不妨事的。”
“有这命吗?”秦坚很没有底气的问着。
秦芳若点点头道:“算命先生既然说有了,那就是有吧。”
“唉,怎么还有这么大的事呢?我还以为就是个亲事难办呢,现在又弄这么一件大事,当我如何是好啊。”
秦坚摇摇头,那样子充分地诠释了什么叫做既忧且喜。
秦芳若就问道:“亲事到底是怎么了?按说以令孙的功名,完全是不愁娶妻的吧。”
秦坚道:“是啊,自从考中了秀才,这上门提亲的人就从来没有少过,老汉我就挑来挑去,本来是挑中了东村裴家的大闺女,那个裴家是个做生意的,他们家啊就想着沾沾读书人的书香气,所以说了,不要彩礼就把闺女嫁过来,多好的事啊,可是没曾想,南庄的赵员外也把闺女嫁给我家,这姓赵的可黑心了,家里有好几百亩的良田,却总是喜欢欺负我们这些庄户人,真要是和他们家结了亲家,我们家也要被人骂成黑心了,这以后大娃的名声也是要坏掉的。”
秦芳若一边听着,一边点着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就说道:“既然已经选好了裴家,那就和裴家结亲啊,难不成赵家还能抢人不成?”
秦坚一拍大腿,说道:“可不是吗,赵家还真敢抢人啊,他们家和县太爷有亲戚,做事无法无天,从来没有人敢管的,现在天天就在我家门口派人盯着,只要我们家敢和裴家结亲,他就直接派人来捣乱啊,唉,弄得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啊。”
秦坚一脸的苦涩,他这是把赵博和裴胜军说成了乡下的老财主,而他手上的那个宝贝,就成了他的大孙子,这也算是一种泄吧,这些心事都压在他的心上,能够用这种方式说出来,倒也是挺不错的。
却没想到秦芳若居然非常的激动,说道:“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这里可是天子脚下啊,令孙又有功名在身,他们怎么可以这么的欺辱?九爷,你应该去告他们,既然县太爷和他们是一伙的,那就去京兆尹告他们,连同县太爷也一起告。”
秦坚说道:“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一大早就进城了,结果到了京兆尹,还没等我把话给说完,人家官差就把我给轰出来了,说这两天京里有大案子,没时间管我们这样的小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