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怒气全都被压抑着,只顾得上赶路。
林升壑望着萧厌眼底的乌青,劝都不敢劝。
他能预想到,他若是敢劝,萧厌那根从他身上抢过去的鞭子,就会毫不犹豫抽到他身上。
自从知道孟锦月逃跑后,萧厌便浑身都冒着冷气,脸色阴鸷无比,好似一个随时会炸的火药桶一般。
林升壑生怕一句话就触怒萧厌,所以这几日他一直格外沉默。
直到萧厌要冒着暴风雨去走水路,林升壑才实在忍不住了。
“殿下!”
林升壑语气慌张:“这个天气不宜坐船!”
他怎么也没想到萧厌会拿命去冒险。
“你怕死?”
萧厌面无表情望着他,眼神冷的吓人。
林升壑当然怕死。
可不只是怕死,他也担心萧厌的性命。
他知道萧厌活到现在有多不容易。
曾经战场上几经生死,万般凶险,萧厌都努力拼命活着。
可现在,他却失去理智,竟这般不珍惜自己的性命,主动送死。
“殿下!未必要走水路,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日夜不停,是有可能三日就赶到柳州的。”
萧厌如今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可他没有。
多年兄弟,林升壑决不能眼睁睁望着萧厌拿命去赌。
萧厌冷笑一声,他目光严厉望向林升壑:“你可知一日的时间会发生什么?”
“谢云晔两日便可赶到柳州,孤若是第三日才去”
萧厌冷笑着:“一切都会为时已晚……”
萧厌猜到他们是什么打算,孟锦月视自己为狼豺虎豹。
只怕谢云晔刚去,神医就会安排他们解毒。
他了解她,孟锦月是那般柔顺传统的女子。
只怕和谢云晔圆房后,她会更一心一意跟着谢云晔。
会彻彻底底将谢云晔当成自己的夫君,再容不下旁人,也接受不了他的存在。
那他此生都再无机会了。
萧厌怎么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他必须要和孟锦月有所牵绊。
他做不了她的心上人,那便一定要和她做真正的夫妻。
她这辈子都别想甩掉他。
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可殿下,如今乌云密布,等会儿便会有暴风雨,若我们的船翻了,若殿下有什么好歹,难道不是为谢云晔做嫁衣吗?”
林升壑声音不自觉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