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七星剑阵一停,阵中之人,便觉压力顿减,瞬间剑气全无。众人不由奇怪。那武当七大门人长剑入鞘,即列队店门边,对西门圣躬身道:“门下七星剑,静候掌门圣谕!”
西门圣长袖一挥,道,“你们下去吧!”
七剑一转身,悄然投入夜色之中。
那金、银二燕,一见店中立着的李青蛾,急将双剑入带,娇声叫道,“娘!”似两只燕儿,飞向李青蛾怀中。
凌波仙子与梦南柯,首先看凌如风,见他安然无损,这才放下心来。
这倒恼了丐帮三老。
那驼丐深通阵法,一根打狗棒顶住七星阵腰眼,指挥二丐、三绝、二燕按步就班,将七剑攻来之势一一化解后、正欲反守为攻,联三派之力,将这剑阵破了。狠狠地刹一刹西门圣傲气。不料被西门圣主动撤去剑阵。在外人看来,倒象是西门圣大度,饶了他们似的,心上怎不气恼?
当下,驼丐张大华一收打狗棒,对西门圣冷笑道,“承道长之情,撤去剑阵,咱花子感恩不尽。不过,咱花子们还想领教一下道长的紫微剑法!”
那紫微剑法最是耗内力,一经使过,若不精心调养数目,再难使出。刚才为对付凌如风,西门圣已耗去大部份内力。此时,其功力只可当一普通高手,怎能与驼丐再战?不然,为何西门圣修成这武林至上剑法,却一生只使过三次,皆乃迫不得已而为,全因这剑法使过之后,如再遇上一个一流高手出现,只须轻轻一击,便可将他打败,挫去一世英名。
此时,西门圣有苦难言,又不敢将真象托出,不然以后更难使此剑法,所以,他只是沉着脸,不发一言,对驼丐之言,似不闻不问一般。
驼丐实是不知其间曲折,不然凭他为人,是决不会来占西门圣便宜的。
见西门圣不发一言,驼丐只以为西门圣瞧他不起,不值得出手与他一战。不由大怒,赐道:“难道中花子命贱,竟不值得西门道长动手么?”
西门圣见驼丐再次相逼,几欲不顾一切出手。但想到中原武林危在旦夕,自己必须及早寻到水镜上人,商量一个完善的对策,而决不能凭一时意气,坏了大事。
因此,西门圣面色一寒,正色对驼丐道:“张檀越,武当与丐帮,素日无冤无仇,何苦过门相争?咱们两派前辈掌门,同丧魔音之下,同仇敌忾。如今魔琴已现,中原十大门派,正应趁此君羽翼未丰之时,联手一举毁去。岂能血仇未报,先自火并起来?”
醉金用闻言却叫了起来:“你这话听来很有道理!但为什么先前却恃强将我们围了起来,想杀个干净?现在玩不过去了,却来说这些漂亮话?”
双头丐却很明道理,劝驼丐道:“张舵主,西门道长之言,很有道理!咱们还是看看后再说吧!”
驼丐刚才叫阵紫微剑法,本是场面活,为丐帮挣面子。不想西门圣如此说,双方皆保住了面子。以自己之力,决难胜过西门圣。因此趁机下去,对西门圣道:“道长既然如此说,咱们这事,就待以后再说吧!如今倒是大家先同心协力,了那前辈血仇才是!”
说着,将指向西门圣的打狗棒,转向了凌如风夫妻。
醉金刚见西门圣与丐帮三老设将自己之话当回事,忙道:“也罢,上山打围,见者有份,咱陇西三绝也算上!”乌金锏一挥,也指向了凌如风。
李青蛾、梦南柯与金银二燕见状不妙,急忙拔剑上前,与凌如风夫妻共六人,一对一的,对着丐帮三老与陇西三绝。一时间剑拔弩张,紧张万分。
西门圣见丐帮三老与陇西三绝因刚才未听到李青蛾之言,放此仍与凌如风夫妻为敌,见双人剑拔弩张,忙往中间一站,道:“众位英雄且听贫道一言!”
双头丐怪眼一瞪,喝道:“咱花子今听你之言,愿联手毁了魔琴再说。你却出手相拦,倒底是何意思?”
立刻,六般兵器,又指向西门圣,大有一触即发这势。
西门圣指着李青蛾,道:“各位英雄,可认识李门主?”
陇西三绝不认识李青蛾,丐帮三老却是认识的,齐道:“她乃岷山飞燕掌门人,道长提这怎的?”
西门圣道:“刚才李门主已传嵩山少林水镜禅师话未,道是凌大侠所携,确乃寻常古琴,经水镜掸师亲手测试无误。看来,咱们都似中了别人之计……”
筒子鞭巫云冷笑道:“谁不知那老和尚,是凌如风的师父?道长难道就相信他不会为自己徒儿开脱?”
李青蛾急叱遭:“你这小人,只道天下之人个个都象你一样,为了一己之私,使一切武德都可以不顾么?
巫云将简子鞭一抡,喝道:“你这婆娘骂谁无武德?”
李青蛾杏眼一嗔,正欲发作。西门圣怕二人又动手,忙道:“二位且息怒!魔琴既已重现江湖。咱中原武林就将面临一场浩劫。魔琴既不在这里,大家不设法联手找出将它较去,却一再自相残杀,算个什么?”
醉金刚叫道:“水镜上人之言,或者可信。但这婆娘的话却令人难信——那老和尚凭什么说这魔琴是假的?咱陇西三兄弟与武当四子,在南襄医道林中,吃凌如风那魔琴的大亏,难道是假的么?咱们亲眼所见不信,倒不成去相信这婆娘道听途说?何况,听说这婆娘是凌如风的大嫂子,难道不会为凌如风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