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哭太久了,温景的眼睛酸疼的厉害,喉咙还疼。她坐在床榻上,不敢再多想任何,担心会难过,又会忍不住哭。
就安静地等待锦竹拿冰袋来敷眼睛。
只是锦竹才刚走出内室,便撞见了一人,吓得锦竹惊呼出声:“王爷?”
这一声被温景听见。
她的手一颤,下意识侧眸看向门口,听见脚步声,温景来不及躺下去,只能继续坐着,但却将被褥拉了起来,直至头顶,把整个人遮住。
褚昴一走进内室,便看见这样一副场景。
男人大步流星走近床榻边,太过于担心,他
没有心思想别的,抬手,一把便将女子遮挡至头顶的被褥拉了下来。
她红肿的双眼映入眼帘。
两人四目相对。
一人眼底的水雾还未褪去,一人神色里的慌乱能溢出眼帘。
“怎么了?”他慌乱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男人连忙拉起她的手来把脉。自得知她有孕后,他便开始习医。如今虽然仅懂皮毛,但却能让他心安。
因为他赌不起。
于她,他不敢仅把她交给其他人。
见他如此担心,温景就更难过,眼眶越来越酸涩,她哽咽着道:“夫君……我没事……”
褚昴的手颤了颤,抬眸看她。
他尽可能平静地问她:“那为何哭?”
不难看出,她应该哭了很久。
闻言,温景当即便抬手擦了擦泪:“夫君,我……”她抽泣道:“我不哭了。”
虽是这么说,但她眼底的泪水却越来越汹涌。
此时,温景哭不是因为难过,她是害怕。
这种害怕的情绪一直积压在她心头,很久。
而现在随着她哭,看着他在身旁,便越来越浓郁。
“夫君,我……我真的不……不哭了。”她把另一只被他握住的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蒙住脸,一边擦去脸上的泪水,一边抽噎道:“你别担……担心,别……别打掉他。”
——你别担心,别打掉他。
这句话宛若重锤,狠狠地击在褚昴的心上,疼的他不能呼吸,心堵得慌。
怪不得她这段时日里,情绪一日比一日淡,话也一日比一日少,有几次夜里,褚昴还曾见她在梦里哭。
他曾以为是因害喜反应,她难受,所以如此。
原来她竟是因为还在害怕那事,她还在害怕他会打掉这孩子。
男人深深地吸了口气,起身将她抱在怀里。
“小景别怕。”褚昴喉间干涩,一字一句地道:“不会打掉他的。”
“不会的。”
是他当初没有顾及她的意愿,才让她如此害怕恐惧,日不安稳,夜不安寐。
“相信我,不会打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