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检司缉拿私盐,违者格杀勿论!”
同时重重的脚步声响起。
三人并赶车的车夫都吓了一跳,那车夫更是哎呀一声,干脆跳下车,抱头就趴在路边,动作熟练迅速,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状况。
宋郎中三人都愣在车内,看着迎面似乎从路边沟壑跳出来的四五人,穿着破破烂烂的暗红袄,手里拿着单刀铁尺并长枪乱七八糟的武器,步伐一致的大步跑来。
“巡检司缉拿私盐,无关者退避!”为首的一个大汉再次喊道。
转眼间他们已经跑到跟前。
“快抱头趴下,”浑身瑟瑟发抖的车夫大着胆子忙冲车上呆坐的三人急急的喊道。
宋郎中这才醒过来,虽然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但一手拉起一个,就要往车下跳。
“赶车快滚!别耽误差爷办事!”却见跑过来的一个大汉一脚踹在那车夫的撅起的屁股上。
车夫如蒙大赦,猛地跳起来,拉过驴子就跑。
车上宋郎中三人被颠地又倒了回去,在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这些人了。
“好运气好运气。”车夫嘴里只喃喃的说着这句话,坐上驴车,也顾不得心疼自己的驴子,将鞭子抽的啪啪响,赶着驴子撒脚的跑,将车里的三人颠地坐不住的乱撞。
刘梅宝忍不住好奇的回头看去,见那五六人围住了另一辆马车,很显然那辆马车没那么好运气了。
这辆马车旁,在车夫的带动下,齐齐的趴着三人。
当着这几个喊着口号的人跳出来时,他们便都这样做了。
“官爷,官爷,我们不是贩私盐的”
看着几人冷冷的围过来,手里的武器带着森森的寒意,趴在地上的一个年长者大着胆子抬起头说道。
他的话音未落,就见迎面一个铁尺打下来,顿时一声惨叫响起,年长者捂着脸滚在地上。
这毫不留情的一击,让另外几人心下冰凉,手脚发寒。
他们早听说这河中府内的私盐贩子凶狠如狼,便认为这定然是巡检司软弱如羊的缘故,当这些人喊着口号冒出来时,他们并没有当回事,而且车夫也告诉他们,巡检司最近定了规矩,缉拿私盐贩子时,无干人等只要抱头趴地表示不抵抗,就能不被牵连。
那这现在是怎么回事?这巡检司哪里有半点弱羊的样子,明明就是凶狠如虎啊。
“大胆贼人,还敢狡辩!”手持铁尺的汉子喝道。
他们也是走过很多地方的,对于这些看守城门维持治安之类的卫所官兵也是常见的,但看着眼前这五人,虽然穿着的也是那种如同乞丐的破旧红袄,但身上却带着一种以往那些卫所兵身上看不到的气息。
这是一种让人胆寒的气息,就好像,他们是那种上过战场杀过无不少人的营兵。
顾不得去安抚依旧捂着脸哀嚎的年长者,那年轻人忙抖着手喊道:“我们有路引,我们有路引,我们不是贩私盐的,我们是药材商…”
他说着话就抖手要从袖子里拿路引。
“小心,贼人拿兵器了!”一个拿着长枪的大汉猛地喊道,顺手就刺了过来。
但听又是一声惨叫,那年轻人捂着手臂也滚到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