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不到两天的时间,来的如风的山西兵马便起程离开了,站在陈清旁边一同送行的文士看着城门四面八方集结而来的人马,面色震惊又惶惶。
“竟然来了这么多人马,而且还是全副武装…”文士低声喃喃。
这些集结而来的人马都穿着最普通的大红战袄,红笠军帽,每个人都配有红棉翻羊毛大氅,马匹精壮,武器配备齐全。
南方的天虽然比不得北方那般严寒,但阴冷更让人难以忍受。
这些兵马集结而来自动成列,一旦成列便一动不动,很显然他们已经奔波很久,每个人的手脸都冻得发紫,但骑在马上握着缰绳皆是昂首挺胸纹丝不动。
渐渐的没有再奔来的人马,一时间天地无声,眼前的足足有一千人的队伍竟然听不到半点喧哗,除了风吹衣服帽子红缨以及斗篷的刷刷声外,竟无一丝杂声。
这中森严的阵势带来的威压很是摄人,前来送行的兴都的所有人都看得面色发白,。
好兵啊,就算不是兵将出身,这文士第一眼看去也只有这个念头。
看到卢岩走来,这些人一起发出欢呼声,所有人的满目都是崇拜火热的神情。
“单单这些人就足能踏平咱们兴都啊。”陈清也似自言自语。
一旁的文士不由打个寒战,似乎看到那卢岩一挥动手臂,这些虎狼般的兵马直扑过来。
如果这卢岩的女人真的在这里出了事…
不过不会有这种可能发生的,那种药是潜伏的,绝不会当场发作,而是在行路一段后,由轻到重缓慢发作,这样怎么能想到是他们下的手脚,只会当成逃亡一段身体得病不支,那卢岩就是恨也只能恨劫持他妻子的那些贼人,做梦也想不到他们身上。
不过,现在说这个没什么意义了。
真是可惜,就差那么一步,文士忍不住叹口气,不过,他又想到一件事。
“小爷,那卢岩可有什么疑问?”他低声问道。
刘梅宝突然从陈清府中拖家带口的逃走,这种事怎么看都由不得人起疑。
好好为什么要跑?
得到消息时他也吓了一跳,甚至怀疑是陈清对那女人走露了风声。
“我疯了吗?”陈清对于他这个猜测很是鄙视。
那倒也是,如果这种消息透露出去,那他们武顺公一族算是完了。
“这女人估计在这一路奔逃中练得如同野兽般警觉了。”陈清又说道,说不上是叹息还是赞扬,“估计她是察觉到危险,但具体什么危险也说不上来,于是毫不犹豫的逃了,这是一种直觉,天性的直觉。”
“那就是说还是咱们露出一点意思被她察觉了?”文士皱眉道。
陈清便笑了。
“这种警觉是她的事,说好听了是警觉,说难听了就是疑神疑鬼,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他笑道,一脸无所谓。
的确是这个道理,文士点点头。
“小爷举重若轻,稳健泰然,真不亏殿下要倚重的良工啊。”他又看着陈清一脸赞叹。
“我陈家的基业是陛下给的,陈家祖训子孙必将为陛下赴汤蹈火。”陈清郑重说道,“此乃臣之天职。”
文士点点头,躬身施礼。
“不过,那卢岩难道就没有疑问?”他又皱眉说道。
“问了。”陈清笑道,“昨夜拷问我半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