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骤然警醒,扭过了头,压下了这来的毫无征兆的意乱情迷。
“换药吧。”
他的声音很平静。
但他的眼睛,始终看往别处。
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如诗温柔如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
她双手轻柔而熟练地解下裹帘。
白夜天低头看去,伤口处已尽是血痂。
如诗拿起托盘上的一块白布,在一个微微发绿的小碗中蘸湿,拧了一下。
湿润的白布擦在伤口处,结痂的血块化去,露出了鲜嫩的血肉。
白夜天此刻的感受,却是格外不同。
随着血痂化去,伤口处宛如有无数蚂蚁在爬动撕咬。
虽不甚疼痛,却是难受至极。
那感觉,与他修炼改易根骨秘法时,相差无几。
“这是什么药水?”
如诗脸上带着淡淡而温柔的笑,眼睛却是紧紧盯着伤口处,连一丝眨动都没有。
她轻柔地擦着伤口,很认真。
嘴里却是柔声答道:
“生肌水,是在梅二先生那采买的,有祛邪生肌的效果。”
结合这种蜇疼麻痒的感觉,白夜天猜测,这生肌水大概率是与消毒水一个概念。
他的目光微转,再次落在如诗的脸上、身上,不由眉头轻皱。
奇怪!
现在两人离得更近,他却没有方才那样,几乎情绪失控的感受。
目光拂过近在咫尺的一双高耸的山峰,心跳微微加快。
但是,依然没有之前那么强烈的冲动。
看着眼前这个温柔如水,似乎丝毫无害的女子。
他知道,刚刚的他,大概率是中招了。
“你跟着本公子有多久了?”
如诗目光微凝,旋即若无其事地继续为白夜天擦洗着伤口。
“回公子,有五年了。
我跟如画都是十四岁那年被买入庄中,成为了当时已经十六岁的公子的侍女。”
白夜天不由感慨道:
“五年了,时间真长啊。”
如诗擦洗的手微微一滞,没有抬头。
但白夜天能感觉到,她突然有了些微的紧张。
“其实也没多长,五年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
我跟如画也把山庄当作了家,会一直陪着公子,直到公子不再需要我们的那一天。”
白夜天嘴角也不由有了笑意。
“说什么胡话,公子我怎么会不再需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