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次,他却感到了艾维尔的存在。他的目光盯着他的后背上,如此的清晰。他回过头,“怎么了?”他问,管家笑了,“您三个月前简直瘦得不像样儿了,现在好多了。”
可是仍有很多地方没变,比如那眼中锋利的光芒,恐怕永远也不会变了。他无可挽回的不再是个孩子了。
为什么上帝偏要让维瑟经历那些东西?一个人成熟和经受磨难从不是件好事,它会磨去你最可爱的柔软的部分,变得坚硬而无处入手。他相信以前他的才是真正幸福的,现在谈得上强悍有力,可是再也没有了曾经那种孩子式的发自内心的无忧无虑。
他曾偶尔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维瑟总是漫不经心地挑挑眉,“亲爱的,一个男人无忧无虑的到底有什么用呢,我们还没回到伊甸园呢。”
这世界不允许人真正的毫无忧虑,所以我才觉得格外珍贵呀,他想,维瑟湿淋淋地从浴室里走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他看向窗外,阳光灿烂地照在庭院里,草叶鲜翠欲滴,沐浴着温暖的荣光。
“真是个好天气,”维瑟说,“这种天气不适合工作。”
他走到门外,愉快地拿起水管准备浇草坪。晶莹的水珠喷薄而出,以阳光下闪耀着剔透的色彩,一切都那么美好。可是维瑟突然停下来,死盯着庭院外面,好像看到那里吊着一个死人。
如果是个死人他的脸色也不会难看成那样,那里是个更糟糕的存在。沃德·法尔温,站在那里,看着他。
幻觉?这是维瑟的第一反应,那个人不可能还活着,他把玻璃片划在他的喉管上,而且他没死自己凭什么在牢里呆了那么久!
“维瑟,我找你很久了。”外面那个疑似沃德的生物轻柔地开口,他的声音没有任何变化,依然低沉而阴冷。
“沃德?”维瑟终于反应过来,“你……见鬼,你是活的?!”
沃德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冷得连阳光都温暖不了,“是的,一直都是。不过伤得很重,你知道,法尔温家里的斗争乱七八糟,之前的一年它又有了一次高潮,并且因为我的‘死亡’而让我大获全胜。”
他露出满意的笑容,他的“死亡”确实是某种借题发挥的行动,“我一直觉得让你成为过街老鼠只能呆在家里是个不错的主意,可惜你倒是上了通缉令,我却只能藏起来去对付另外一群该死的同胞兄弟,之前的一年真是混乱到了极点,我也失去了你的踪影。直到不久前,我查到了你在瑞士。你看,”他摊摊手,“我刚刚稳定下来,就来找你了,我的美人儿。”
他看着他,目光里带着残忍与恨意,他本来以为只是一个小小的床上游戏,可是这个看似软弱的男人却让他吃了大苦头!
维瑟嗤笑一声,“看来我第一眼的感觉果然不错,你不是个活人,我已经为杀你做了一次牢,我再干掉你一次,也不用为此负什么责任了!”
实际上,他从不觉得他要为伤害这个人负什么责任。
“这是威胁吗?”沃德挑眉,清晰感觉到了这个男人的不对劲儿,他并不知道这一年多维瑟是如何度过的,但想必相当艰难,现在的他像是变了一个人,再没有当初软弱无害的气质,他直视他,那双眼睛里的光芒像染血的刀子一般锋利与危险!
他站在阳光下,不再是当初单纯的天使,浑身透着杀气。
有趣,他扬起唇角,他不知道是什么事让他有了如此大的转变,但他并不准备放过他。
艾维尔从里面走出来时,正看到这一幕。
看到沃德他先是愣了一下,实际上他早猜测过那个人可能还活着,但为了让维瑟放心他并没有说出来。可是有些事不是他不说便不会发生,这个可怕的男人还是在这样一个平静的下午,站在了他们面前。
他站在那里,没有继续在往前去。早上几个月时,他曾无数次地演习过,他是如何紧紧把维瑟挡在身后,拒绝那个男人的伤害,他决定这次无论如何也要保护他。可这次,他只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两个男人对视着,视线像锋利的刀子,艾维尔甚至可以在那视线交接的地方听到金属撞击的声音,少爷已不再是当年那个随他摆布的人,他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他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难道上帝让维瑟经受那些,用灾难磨利他的尖爪,就是为了这再一次的相遇吗?让他拥有和他抗衡的能力?
他站在那里,没有打扰两个人的对峙,他再次真切地意识到,这里已不再有他插手的余地。
“你是我的,我不会让你再从我手里逃走!”沃德说,维瑟翘起唇角,“这话也是我想对你说的!”
太阳落到了天边,把大片的云彩染成血般的红色,它们丝丝绺绺地飘在空中,把大地镀上一层金红色。
两个男人在这片夕阳下对视,仿佛沙场上,金戈的交锋。
——全文完——
《少爷落难记》夫妻相性100问
1 请问您的名字是?
沃德:沃德?法尔温
维瑟:维瑟?格雷多
2 年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