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赶紧坐,少待就上菜。”
警察卫的官署中,翼国夫人贾氏一如既往和蔼可亲,虽然也是一把年纪,但气质却是相当的出众。多年“苦闷”生活过来的,贾氏也没有那么多的豪门规矩。
“有劳婶婶。”
行了个礼,张德也没客气,找了个座位坐下。一起的还有张大象、李震、程处弼、李奉诫等等亲近家族的子弟。
“有劳婶婶。”
跟着张德行礼,一个个入座之后,便又轻松说笑起来。
秦琼姗姗来迟,身上还披着官袍,到了屋内,直接解了官袍,换上了一件家居长袍。料子应该是兔绒的,中间可能夹棉,总之软舒又保暖。
虽说还是有点“畏寒”,但因为每年都有新装备,相较从前,秦琼那是大不一样。
“三郎在江阴且不多说,二郎怎地好几年不见了?”
“他去‘昆仑海’谋生去了。”
听到张德的疑问,张大象手里攥着个杯子,随口回道。
“怎地跑西域去了?”
“想要自谋出路吧。大人给他安排的事业,他不甚满意,又不想再去科举,索性就出去闯荡了。”
张大象这般说着,几人一听都是觉得好奇,李震问张大象:“没头没脑的,总有甚么说道吧,他这光景,是做了甚么好事?”
“前头做驼队,跑到突厥人的地盘上。又跟敦煌宫搞了甚么押送军粮,做了几个月,转头又去了波斯南境,几年没见他消停。”
“他这是做事还是取经啊,玄奘法师也没有他这般折腾吧。”
张德都纳闷了,张大素这小子当年毛都没长齐呢,就想着睡死在平康坊,怎么成年之后,画风有点诡异啊。
而且正常来说,这王八蛋不是应该一路做官做到中央吗?
怎么现在扎根基层一去不复返的样子?
“也不瞒你们,早先老夫跟二郎,还想着跟东宫做点交易。后来行市变了,二郎大概也是有了底气,便出去闯荡。前年还弄了一二万的黑阉奴,本想着运送到南天竺,这死一半也留一半。谁曾想运黑阉奴的杂碎想要黑吃黑,就把那杂碎的邦国给灭了。”
张大象说起这个来,也是无语,一两万的黑阉奴,这可是大买卖,几百万贯的买卖,心都在滴血。
这要是当作劳力来消耗,怎么地南天竺都能搞个港口码头出来,通往狮子国的路线,就能建设起来。
可这是几辈子都的传世物业,再经营得当,跟“广交会”的人合作一下,还愁个屁啊。
偏偏事情发生了重大的偏差,这一两万的黑阉奴,算是折进去了。
“甚么?!兄长,你不要告诉我占了波斯湾的‘塔巴’,就是二郎!”
老张脸皮一抽,心中感觉有点小不妙。
“操之,甚么‘塔巴’?”
李震有些奇怪,看向张德。
一脸不耐烦的张大象开口道:“所谓‘塔巴’,就是波斯对岸土邦的国主之称,有类可汗、叶护、设。”
希木叶尔已经解体,而且因为战争的缘故,波斯湾周围一圈全是军阀。这也是为什么奴隶贸易的海上起点会是在这里,军阀是比暴君还要无节操的杂碎。
关键问题是,最近传到西天竺的消息,大多就是说南海尽头出了个大豪帅,总领二万“黑兵”……
而这个大豪帅,根据希木叶尔的传统,顶着个“塔巴”头衔,在那里“建制”“收税”。
不过因为制度迥异,这个“塔巴”又是个狼人,手下大兵全是阉割过的黑奴,为了表示尊敬和服从,十几个部落和几十个军阀,都尊称他为大……“塔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