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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第2页）

林凡一听这话，只好闭上了嘴巴。不过还好，至少燕王同意了自己几个跟随左右。至于若当真出事他们能起多大作用，也已经无暇去管了。

东都洛阳，据云始建于夏商时代，算算时间，能让人陡然一震。她本该是一座和长安同样伟大繁华的城市，然而汉末的一场大火，令她元气大伤。似乎直到现在，这口气仍然没有缓过来。

不过，洛阳毕竟是洛阳。至少在唐代，能够作为陪都的，也只有她有资格。就算及不上长安，雄厚的气韵也足够其他城市退避三舍。洛阳的牡丹闻名天下，白马寺也隐隐有着和大兴善寺争锋的势头。

不过，李沐风没有心思关注这些。巨大的城门砰然关闭，李沐风心底突然稍稍有了悔意。万一，万一李陵当真有什么已动，自己岂不是自投罗网么？

进了洛阳，李陵的话倒显得多了起来。笑着和李沐风说着说那，李沐风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着话，目光却在四下观察洛阳的布置。

他们走的是一条极宽的大道，比之长安朱雀大街不遑多让。两旁一样种满了青槐，枝叶繁茂。看这这情景，恍若便在长安。透过这树荫，远远看到东边数里外的小山上，一座四棱高塔探了出来，颜色青灰，不知是何材质所建，也不知是何等去处。

李陵见李沐风注意那塔，便笑着说道：“三哥没来过洛阳不成？那便是齐云塔了。”

“哦？这便是齐云塔么？”李沐风不禁又打量了那高塔一番。齐云塔就在白马寺内，有第一古塔的美誉。原是木质，可惜后来烧了。现代所见的齐云塔，已经是金代重修之后了。

不过不管是现代还是唐代，李沐风都没来过洛阳。他看了李陵一眼，道：“我确实没来过，你又何曾来过了？”

李陵笑道：“我么？昨日去的。若三哥想逛白马寺，小弟定当奉陪，就算再故地重游一番。这些日子牡丹开着正盛，实在是不容错过的胜景。”

李沐风牵牵嘴角，没答话。他和李陵说了半天，一直在绕来绕去，谁也不肯涉及真正问题。李陵倒也罢了，李沐风则不免有些心急。这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耽搁越久越是不利。

此时，他们正从洛阳十字大街穿过，本该极为繁华的地方，却人影零落。住家门口本有些人的，见到一队官兵经过，忙关门闭户，瞬间死气沉沉。

李沐风感慨道：“常听人言，洛阳繁华不落长安之后，如今竟是这般景象！”

“他们被许谦抓壮丁，都给抓怕了。”李陵道：“莫说洛阳，长安怕是也这番情景。”

“对了。”李沐风打算借此稍稍进入些正题，道：“许谦现在何处？”

李陵撇撇嘴道：“那人不识好歹，敢和三哥作对，已经被我打入大牢了。”

听这话，李沐风不禁心头好笑：这理由找得倒是冠冕堂皇！他不禁摇头道：“许谦也是身不由己，又是朝廷命官，还是不要太过难为他的好。”

“朝廷命官？”李陵失声笑道：“到时是谁的朝廷还不一定呢？”

李沐风目光一闪，却强压了心思没有说话。

“三哥！”李陵突然侧头看他，“你想要这天下么！”

李沐风心中一震，他用余光一扫，见左右没人跟上，才定定的看着李陵道：“想要如何？不想要又如何？”

李陵一勒缰绳，战马嗒嗒的盘旋几步，站在了原地。李沐风随着他的动作，也勒住了马。

“若说不想要，便不是我三哥。若想要——”李陵目中似有幽幽光芒闪动，“若想要，我便送与你！”

“送我？”李沐风怔了怔，失笑道：“这天下已然到了你手么？”

“三哥说笑了。”李陵淡淡笑道：“你该知道，若咱们兄弟联手，何愁天下不平？”

李沐风垂下了眼帘，似乎在认真的思考着。过了一会儿，他抬眼道：“那你想要什么呢？”

“我么？”李陵愣了一下，喃喃道：“我也不知道。”

也不过是一瞬间的失神，李陵立刻又恢复了过来。笑道：“我怎么在此处说起了这个？当真该死，若无美酒佳丽，如何谈得大事？”一磕马腹，战马又嗒嗒的小跑了起来，李陵道：“三哥，我在府里略备了薄酒，还请容我做个东道！”

李沐风随李陵进了洛阳府衙，议事厅里早就摆好了酒宴。等到李沐风等人各归其位，悦耳的丝竹声幽幽响起，竟是江南的柔媚曲调，一队舞女鱼贯而出，环佩叮咚，衣带飘荡，仿佛散花仙子落入了凡间。林凡等侍卫在幽州惯了，何曾见过这等柔顺如水的江南佳丽？即便一门心思顾着燕王，也不禁多看了几眼。

李陵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道：“想来三哥常居北地，是看惯了那胡旋的，这江南舞曲，别有一番风味吧？”

李沐风把玩着手中的翠色琉璃盏，淡淡道：“果然不错。”

“哦？三哥是说杯子，还是说人呢？”

“都不错。”李沐风浅浅呷了一口，道：“辗转千里，四弟竟还不忘享受。”

这话本说不上褒贬，李陵却似被美美的夸了一顿，显得极为高兴，道：“三哥，不是我夸口，算起阵前气度来，大唐众将里小弟可是要排第一位的。至于第二，我看非裴行俭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