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月初十弱女复仇师徒爱恨毒医杀手)三百**因果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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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施一闪身,张衡之只见月牙儿满口鲜血,五官紧皱在一起痛不欲生——你当这样就足够了?
苏施立在他俩中间,张衡之心知今日不好,但是朝着夫人那方爬得更加起劲儿。
苏施那裙子边边角角溅得全部都是鲜血,她手中的破月刀更加煞气十足,精魂因为不曾痛快喝了人血而蠢蠢欲动,苏施却将它举起来贴在唇边轻轻吻下去,说道:“乖乖,别急。这两个人我都得留着。他们可不能死,你想吃人咱一会儿外头吃去”。
那声音仿佛是个年轻的母亲正在哄劝最最亲爱的婴儿,又温柔又细腻,可这话之中则是全然狠心之语,令人简直毛骨悚然——不能死!留着做什么?
做什么?
月牙儿成了这模样,还能拿她如何?
外头有月亮光打在苏施的眼皮子上莫名一晃眼,她眯着眼睛,此时狭长又慵懒,仿佛是一头热炕上方方睡醒了的花猫儿。可是,谁见过这样血色皮毛、五爪锋利能割人脑袋的猫儿?
张衡之渐渐爬到了苏施脚边,他抱着苏施的腿:“苏姑娘!放了我们吧!放了月牙儿!”
可是苏施腿上一疼,已经被一把匕割伤了皮肉。
苏施眼中风云大起:“张庄主!”那声音清清冷冷,仿佛是好友在谈天:“即便做了庄主,那光明磊落四个字你也不知道怎么写!专门学你爹那些不入流的心机技俩!”
幸而反应快,她一脚踢飞了匕,张衡之闻言脸上如同死灰:“我……”
苏施将刀对准了他的头顶,似乎是想一刀劈下天灵盖,可她又是狡诈一笑:“我改了主意了!”
张衡之见她十分不善,心中那可怕却越厉害,叫道:“你做什么?”
回应他的乃是月牙儿一声惨呼,苏施将两只套了绣花鞋的脚踢到他跟前:“夫人,听闻您爱她玉足玲珑?”
张衡之见苏施已经疯了,月牙儿遭遇大劫,反应过来就是咚咚磕头:“苏姑娘!苏施!给她个痛快吧!苏施,求求你,杀了她吧!月牙儿活不起了!你何苦这样折磨她!有什么都冲我来!我暗算了你!我报了信儿!我动了手!我出了剑!与她都无关啊!”他这般一动,胸口上又漫出了一大摊子血,止不住了似的往外喷。
苏施见他求得苦,于是冷哼道:“这就受不住了?这就要个痛快了?未免也太便宜!我还听闻……”她将张庄主撇在身后,又朝着月牙儿走过去,月牙儿一下子简直是下了地狱遭受了酷刑,却连躲闪的气力都没有,只如同一头牲畜一样嚎叫,惨叫声直冲云霄,在地上来回打滚。
她浑身上下想到哪儿都是疼得厉害,衣裳早就分辨不出什么颜色,地上黑紫色的都是她的血,她吼着:“杀了我!杀了我!你有种一剑刺死我!天爷啊!快给我个死!”
苏施却一声大笑:“杀了你!我没种!也不打算这会儿就给你解脱!既然你们都因为我活着就从来不心存愧疚,此番我不过是丁点报复,叫你们晓得——活着也能比死了还难受!这是你们教会我的!”
张衡之傻了眼:“天!”他捶地吐出一口血:“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天爷!求你救救我!”接着又吐出两口血在地上开出大花。
苏施闻言却十分爽朗一笑:“天爷!天爷从来都不睁眼,你竟然不知道么?”
她抚摸着破月刀眼中杀意万千:“原先也怨恨他太刻薄,他老人家但凡是开了眼,也不至于叫你们一个个将我欺负到这个地步!那会儿我喊天爷的时候,他不肯来救我;如今轮到你们,也不曾见过他来救你们!”她喟叹道:“今日方知——天爷讲究个因果报应。如此甚好,不偏不倚,很是公平。我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想必也是称了他老人家的心思!”
“你不得好死!天不饶你!”月牙儿喊道。
苏施低头瞧着她,月牙儿已经疼得疯了,一双眼睛瞎了,仿佛是不要命道:“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你活该江朗亭不要你!”
话音一落,张衡之一声哀嚎:“别说了!”
果真这一句话准准就戳到了苏施的痛处,她心中乃是翻江倒海的难受,一提起江朗亭这三个字就如同是抠开了她的伤疤又狠狠撒了一把盐。这儿是唯一不能碰的地方,一碰就疼,疼得喘不上气儿,疼得她眼眶红了,声音也沙哑了,手中的破月刀又攥得更紧了。
“你说什么?”苏施定定瞧着月牙儿,那气势十分骇人,月牙儿察觉她靠近就使劲儿瑟缩,苏施如同是乌云一样朝着她压下来,月牙儿抖着胆子到底也不曾吐出一个字。
“江朗亭不要我?哈!”苏施那泪水已经在眼眶打转,她笑着仿佛是一点也不在乎:“是啊!他欺负我,你们也欺负我!这一笔账我统统、挨个要讨回来。但是多谢你惦记了”,她一抹眼泪:“只是”,咬了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后蹦,仿佛是要把眼前这个女人撕碎了:“我知道,你倒不傻专拣着我软肋上戳,想故意逼我出一个杀招叫你痛快?我十分对不住不曾上当”。
闻言,月牙儿脸上全是绝望,已经傻在地上的夫君张衡之则是心中一疼。听苏施那后半句更是魂飞魄散,她却道:“我就是诚心来折磨你们,还有……”
她冲着张庄主嫣然一笑:“以前不知夫人会说话;更不知,那舌头原来也是极好的!声如黄莺出谷——想必也十分讨张庄主欢心!”
苏施笑得美丽又阴毒,张衡之闻言两腿一软干脆是连求饶都想不起来了。
月牙儿闻言便是一怔,浑身疼劲儿冲上头顶,只觉得天灵盖要飞了出去:“天啊!”苏施捏住她的两颊,手上的刀就要往她嘴里伸。
月牙儿失去双臂、双脚、双眼,如今已经是个废人,那活着的念头也不剩几分。她如同是一只小鸡崽子被拎起来,察觉那冰冷的刀刃一靠近便哭泣道:“你这般狠!这般狠!赵公子为何偏生就是喜欢你!你哪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