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满头黑线,他是说,他自己是狗嘛?哼,总算说了句人话。
“可以告诉我了吗?”香菜阻止了他以头撞墙的行为,撇撇嘴,“自残是三岁小儿都不屑做的傻帽行为。”
凌墨的脸更黑了,这个白痴少爷,居然说自己是傻帽!
但他说的也对,毕竟是在店子里,这么多双雪亮亮的眼睛看着,自己万能主管的完美形象总要维护一下的。
很快的调整了情绪,淡淡的扫了香菜一眼,没想到他会对这些感兴趣,便道,“在离双河镇二里路的郊野处,有齐家的制货作坊。所以的货,都由那边生产出来,运到这边。”
“喔,生产胭脂的原料呢?”香菜感兴趣的问道。没想到齐家还有自己专门的制货作坊,果真有钱,配备齐全。
凌墨冰冷的面色微有动容,掠过一丝诧异,望了认真的香菜一眼,耐心回道,“胭脂的话,主要是红蓝花,还有重绛,石榴,山花及苏芳木等。”
“如何制成呢?”香菜不晓得这古代的制化妆品工序,趁热打铁的追问。
面对十万个为什么滴好奇宝宝,凌墨的眸色更加复杂,这纨绔少爷啥时候关心起这些来了?不是该关心柜台美女几多,店里银钱几何滴吗?
静肃的眼神看定香菜,那么明亮清澈带着求知欲的眼神,让他的心微微一颤,脸色不自觉的温和了几分,温声道,“花朵采摘后,挑选色泽艳丽饱满的,放石钵中反复杵槌,淘去黄汁,即成红色染料。胭脂一则可以丝绵制花汁制成,称‘绵胭脂’,二则制成小而薄的花片,称‘金花胭脂’,这两种经阴干等多道工序,变成了稠密腻滑的膏体,便是成货了。”
香菜仔细品读他的话,默默记下,这古代的制货工序若花些心思弄懂了倒也不复杂,只是若要大规模制成,便需要许多的技术支持研究,人力物力若干。可见这齐家的底子果真是殷实,自己办制货作坊,不从那些私人的小作坊进货,一来保证了货品的质量,二来节约了成本,提高了利润空间。
“唔,我懂了,多谢你了,小墨墨。”香菜咧嘴,阳光灿烂的一笑。
“你……喊谁小墨墨。”凌墨的冰山脸抽搐了一下,一阵恶寒。
“这里除了你,还有叫墨的吗?”笃定的瞧着他,气定神闲的笑。心里暗暗好笑,小墨墨啊,你可搞错方向了,姑娘我对那些个柜台里莺莺燕燕不感兴趣,对逗你比较感兴趣。谁叫你初次见姑娘我,就用一副看到大粪的厌恶神情。
“……”咬牙切齿,拳头不由的攥紧,一字一顿道,“我-叫-凌-墨。”
“啊,我记住了,小墨墨。”香菜笑的更欢。
“……”某男默默低头,走开。
一个时辰过后,店子里的人多了起来,每一种品类的柜台前都围上了不少人,多是些衣着华丽的妇人,三五成群的踱步进来,神情傲慢兴奋,从这个柜台溜到那个柜台,选购自己心仪的妆品。
这时,两三个华贵的妇人往胭脂柜台前一站,目光挑剔的溜来溜去。
“阿朱!快过去,有客人来了。”香菜忙唤还在擦着立式柜的阿朱道。
阿朱正和阿碧小声聊得欢畅,磨磨蹭蹭的假装擦着,闻言抬头懒懒道,“二少爷,我这还没擦完呢!”
“你都擦了一上午了。”香菜闻言皱眉不解道。有客人上门,哪有不搭理的道理?
“你喊阿碧吧少爷。”阿朱瞟了一眼同样在擦壁柜的阿碧。
“什么呀!你又推给我。”阿碧捏着抹布气哼哼的白阿朱一眼,转头道,“少爷啊,我也在擦呢,可是凌主管叫我们干的嘛。”
“……”躺着也中枪的凌墨,无奈的满头黑线,冷冷道,“都不想干了么?二少爷的话,没听见?”
“不是的凌主管,这几个女的是柳员外的家眷,挑剔的很,我可懒得伺候她们!”阿碧压低了声音眨眨眼道,“你就饶了我嘛!阿朱,阿朱在行。”
“得,你甭推给我!我也伺候不了她们,她们几位可是有名的挑剔,老是嫌这嫌那,挑三挑四。”阿朱赶忙站起身,狠狠的用胳膊肘捣了阿碧一下。
“不去的话,我定会如实禀告老爷。”凌墨严肃道。
“真是的……”两人嘟嘟囔囔了几声,不情愿的蹭到柜台边去了,大喇喇问道,“这次要什么?”
香菜头都大了,这什么服务态度啊!要是自己,也扭头就走了。虽然自己还不是很熟悉,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难保给人店大欺客的感觉,长此以往,不仅会让老客户寒心,也会流失许多潜在客户。
香菜快步走过去,站立到柜台前,亲和的微笑道,“几位好,你们是需要涂脸的红脂,还是点唇的口脂?我们玉颜堂品类齐全,质量上乘,我可以为各位推荐一下。”
香氏法则第一条,绝不问顾客需要什么,而会给出几个选择,人的天性便是懒惰,若问要什么大部分人会茫然,而给出选择,大部分人已下意识的开始考虑,吸引人注意的可能性更高。
几位贵妇不曾想突然冒出一个男子,面面相觑,掩口娇笑起来。
“哟,是个小俊男咧。玉颜堂啥时候招男工了?这倒稀奇。”其中最富态的一位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香菜,香菜也大大方方,毫不忸怩造作的迎上她审视的目光。
“可不是,真稀奇哟。”另一个略年轻的妇人,“刷”展开一把香扇,笑道,“生的真俊,倒是话语伶俐,让人听着就舒心,不似那些个……”目光瞥了眼阿朱和阿碧,嘴一撇,不满的皱眉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