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突如其来的一抹温热让须瓷睁开了双眼,眸中还带着没来得及散却的狠意。
他不明白傅生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也不清楚刚刚傅生有没有看清自己的表情,但额头上的温热就这么奇异地让他的心安定下来。
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傅生就喜欢亲吻他的额头,像是哄孩子一样,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着。
叶清竹错愕:“就这?”
“有规定说要亲吻哪里吗?”
“……没有。”
陆成震惊了:“你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卡牌说的是右手边第三个,不是左手边第四个!”
众人都愣了一下,刚刚因为傅生的目标明确,太理所当然,以至于他们都没有怀疑这其中的准确性。
傅生扶了扶额头,轻描淡写道:“抱歉,喝得有点多,没分清楚左右。”
叶清竹默了:“没分清左右,数字也数错了?”
傅生在左边几人中看了一圈,像是才反应过来,他望着汪觉说:“抱歉,刚刚你的声音……我还以为你是女性。”
“…………”
汪觉脸绿了,叶清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其他人多少给了点面子,想笑都憋在了心里。
是真没发现汪觉是男的还是故意为之,只有傅生自己心里清楚。
但汪觉说话语调确实让人不舒服,特别是当他想要讨好某个同性时,说话腔调会带上刻意为之的媚,听着让人极其难受。
陆成清咳一声:“要不,咱中场休息会儿?”
众人没有意见,酒喝多了,不少人都憋得慌,此刻一个个都奔向卫生间。
须瓷也就怔了那么几秒钟,可等他反应过来下意识想要去拉住傅生时,对方的背影已经消失在包厢门口。
叶清竹若有所思地看了须瓷两眼,她点了根烟:“小瓷和傅先生以前认识?”
须瓷顿了顿,没介意叶清竹的称呼,轻轻地嗯了一声。
何止认识。
他曾是他闲来无事逗弄两下的小学弟,也曾是他躺在一张床上的小男朋友……
傅生曾是他的光,是他倾尽所有追逐向往的方向。
所以突然有一天,光走了,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再也照不到那颗埋在淤泥中的种子,于是种子便在黑暗中生根发芽,滋生着阴暗变态的想法。
“能给我一根吗?”
叶清竹微顿,递给须瓷一根烟:“小朋友还是少抽点烟的好。”
须瓷并不小,今年二十四,身高也不算矮,但因为五官精致,脸型较小身材单薄,看着还像是个半大的少年。
须瓷的手还有些微颤,夹烟的动作几次都没拿稳。
好不容易点着了,就因为烟味太烈呛得咳嗽起来。
“清姐……”他捂着喉咙:“我出去透透风。”
叶清竹目送着他消瘦的背影离开,没说什么。
这层KTV外围有一个较大的半露天阳台,须瓷刚走到那里,还没来得及转角,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汪觉没再像包间里一样叫傅生为傅先生,而是唤着“学长”。
“您可能不记得我了……我和您是校友,我比您小一届,有一次运动会上我中暑了,是您扶我去的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