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生从须瓷颠倒错乱的语句拼凑出了当初事情的经过。
须瓷被周伯从那里解救出来后,随后便发生了这些事,有人压死了糯糯,周伯当场心梗发作随后救治不及死在了手术台上。
而须瓷万念俱灰,亲口说出了放弃糯糯的选择,也放弃了自己。
当刀尖划落血流不止时,须瓷疼得浑身都在颤。
他下意识地拿出手机,想找傅生,可看到微信信息里的红色感叹号时才想起来,他已经和对方说了分手。
有几个人能真正地做到在面对死亡时临危不惧呢?
须瓷不能,他怕得要命。
他怕自己死后无人记得,怕傅生转眼就忘了他另寻新欢,去亲吻另一个男孩。
他怕自己就算死了,在傅生心里也没能掀起丝毫波澜……
他怎么能让那个女人如愿呢?
姜衫说他配不上自己的儿子,须瓷就非要一辈子赖在傅生身边。
最坏的结果不就是一个死吗?
他什么都没有了,所有亲近的人都已远去。
于是须瓷看着手机里自己和傅生的合照,独自叫了救护车。
他冷静地告诉对方,自己割腕了,很疼,流了很多血……
那天做完手术已是晚上,须瓷不喜医院的环境,一个人跑了出来,他孤独地晃在冷清的夜路上,像是一缕寻不到归处的幽魂。
直到林染出现,温柔地说:“你要活着。”
……
“不是你的错。”傅生将须瓷挟制在自己怀里,捧起他的脸抹去眼泪,“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那部怪你。”
“我经常梦到它……”须瓷有些恍惚地说,“梦到它挠我,问我为什么带它回家。”
为什么在把他养得那么好后,又绝情地放弃它的生命。
为什么把他曾经的野性都磨灭后,又狠心抛下它。
如果糯糯当初没有被须瓷和傅生接触,它大抵不会那么容易亲人,更不会有那次悠哉悠哉地在小区马路边晒太阳的闲情。
它会像普通野猫一样,看见人就东躲西藏,看见车就像受惊了一样逃到不知名的角落。
须瓷每多说一个字,傅生的心口就抽疼一瞬。
他低头亲吻着须瓷额头,恨不得送骆其风去见糯糯。
两条性命啊……
糯糯暂且不论,那周伯呢,完全是被他的行为气死的,而须瓷也险些因为周伯和糯糯的死亡而选择离开。
“对不起……”
须瓷好不容易平息了情绪,就埋在傅生怀里道歉:“我不会故意骗你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怕你……”
后半句话没再说出口,傅生却明白他的未尽之意,不过是怕自己怪他。
“傻不傻?我怎么可能怪你?”傅生轻吐一口气,“你在我这里永远是最优选,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
“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