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生已经被须瓷弄出了反射条件,一听他说“不要找别人”这种话就觉得是另一种意思。
他无奈地亲了下须瓷的额头:“不找护工。”
“嗯!”须瓷乖乖贴着傅生胸口外侧,透过皮肉感受着其中心脏的跳动。
这一晚两人都没怎么睡好,傅生是因为伤口缘故,有些隐隐作痛。
而须瓷则是还没从傅生昏睡不醒的境况中抽离,一晚上秀气的眉头就皱个不停,嘴里还时不时低喃着傅生的名字。
于是傅生这一晚就在一边昏沉着、一边下意识地安抚着须瓷的状态中度过。
不过早上傅生醒来时,须瓷已经不在身边了。
他心口一跳,立刻就想下床去找不见了的小孩。
结果傅生刚忍着拉扯到伤口的疼痛穿好拖鞋时,就见须瓷拎着两份早餐走了进来。
“怎么下来了?”须瓷连忙上前扶住他,“医生说最好躺几天再活动。”
傅生定定地看着扶着他做好就去整理病床的须瓷,半晌道:“怎么没跟我说?”
“……”须瓷愣了一下抬起头,小声解释道,“我叫你了,但是你没有醒。”
须瓷当时还很慌,刚好护士来查房量体温,说傅生只是因为刚醒来不久需要睡眠补充体力才这样,他才勉强安心。
为了不打扰傅生休息也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他便先出去买早餐了。
“我给你留纸条了……”须瓷声音更小了。
傅生顿了一秒,侧眸看见病床旁边的柜子上,水杯下正压着一张纸条。
——哥,我去买早餐了,马上回来。
但刚刚关心则乱,傅生根本没注意这些。
而他的手机也因为车祸事故损毁,一时间竟然无法联系须瓷。
须瓷见傅生不说话,蹭到他腿间抱住傅生,有些笨拙地像傅生过去哄自己一样去哄他。
“哥,骆其安已经死了,不会再有人危害到我们的安全……我也不会离开。”
傅生揽住他的腰,摩挲了会儿说:“最好是。”
须瓷扬了扬酒窝,抬头亲了傅生一下:“早安。”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傅生从醒来开始情绪就不佳,虽然能感觉到并非争对自己,可须瓷还是想让傅生高兴些。
傅生说喜欢他笑的样子,于是傅生昏迷的这六天里,须瓷除了趴在病床前跟他说话外,就是在卫生间里对着镜子练习微笑。
须瓷想要傅生醒来后,能看见一个他自己喜欢的须瓷。
傅生扣着须瓷的下巴亲了一下,本想深入但又考虑到自己没刷牙,便先拍拍他屁股,示意退开一点。
“先洗漱。”
洗漱也是项麻烦的事儿,洗手台本身就略低,但傅生腰上有伤,一弯腰就疼,于是须瓷自告奋勇地代劳,不仅要帮傅生刷牙,还想帮他洗脸。
傅生知道须瓷喜欢这种亲昵,便也由着他:“我们这也算是提前体验老年生活了。”
须瓷抿了下唇,不是很高兴:“你老了也会很健康的。”
“谁老了不生病?”
傅生失笑,他捏捏须瓷鼻子:“我们在一起了,就比旁人少了一项依仗,生病了也没有后辈照顾看护,只能依靠对方。”
“……”须瓷低着头,“你之前说的,养儿也防不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