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翎伸手接住,看了看她道:“姑娘可真是冷若冰霜啊,我是冷水浇头,怀里抱着冰,
冷透了,早知道这样我何苦冒这个险,卖这个力,伤心啊,伤心。”
谢蕴如冰冷道:“你放庄重点儿,谢蕴如可跟她们不一样!”
燕翎道:“要跟姑娘她们一样,拿车拉我都未必会来,好了,玩笑要适可而止,
我的功夫不多,姑娘请穿上衣裳下床吧。”
谢蕴如道:“干什么?”
燕翎扬了扬手中簿册,道:“准备文房四宝,把这上头的抄下来,我还得把这原件带走
放回老地方去。”
谢蕴如目光一凝道:“你是说…… ”
燕翎道:“鲍师爷要有意不让我在胤禩那儿待下去,自然可把这原件留下。”
谢蕴如道:“胤禩知道是你拿的?”
燕翎道:“问得好,他要知道是我拿的我还回得去么?又何必劳动姑娘下手抄它一遍。”
谢蕴如道:“胤禩既不知道是你拿的,你担什么心?”
燕翎道:“他放这样东西的时候我在场,也就是说除了他之外只有我知道这样东西藏在
那儿,一旦这样东西丢了,姑娘以为他会怀疑谁,这还事小,一旦他发现东西丢了,必会立
即撤销那些秘密机关,那么鲍师爷命我谋取这东西又有什么用?这事
大,是不是?姑娘,让他莫名其妙地丢了这几处秘密机关,损失了这些人,我仍可以安
安稳稳待在他那儿,两全其美,姑娘又何乐而不为?”
谢蕴如看他一眼道:“看来二阿哥是用对了你。”抓起一件衣裳披在身上下了床。
燕翎淡然道:“本来就错不了。”
谢蕴如走到桌前拉开抽屉找东西,闻言冷冷说了句:“你可一点也不谦虚啊。”
燕翎道:“谦虚要分什么事,什么时候,自负也要有点仗恃,事实证明,我不是只会拍
胸脯说大话的庸才。”
谢蕴如没说话,只哼了一声,她很快地准备好了文房四宝,回过身来道:“过来抄吧!”
燕翎抬手一扔,那本簿册四平八稳,而且轻飘飘的落在了桌上,不但灯没动,便连纸角
也没扬一下,他道:“我这笔字拿不出去,还是姑娘来吧。”
谢蕴如道:“我让你抄。”
燕翎胳膊一抱,连站都没往起站,道:“东西我幸不辱命地拿来了,抄不抄还在姑娘,
姑娘要是不愿意抄,我就把东西带回去,什么时候鲍师爷问起来,姑娘自己回话去。”
谢蕴如冷笑一声:“别拿鲍师爷吓唬我!”
“不。”燕翎微一摇头道:“我是为姑娘的工作着想,姑娘或许不怕鲍师爷,可是惹了
二阿哥这位智囊头儿,相信对姑娘你没什么好处。”
谢蕴如娇靥颜色一白,咬咬银牙道:“好吧,算你占了上风。”拧身坐在了桌前。
只听燕翎道:“姑娘怎么这么说话,大家都是为二阿哥做事。”
谢蕴如没理他,赌气运笔如飞。也没听燕翎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