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时之选,所谓任重而道远,还请珍重有用之身。”
了因为之动容,凝目望向燕翎。白衣少女、黑衣少女、俊逸文士也俱为之愕然。
燕翎倏然一笑道:“诸位不必以这等眼光看我,白玉楼以往作的孽不少,我总该积些功
德,消弭消弭。”
了因浓眉微耸,突然开口说道:“施主,有此一念大不易,施主既有此心,何故步步深
入地狱。”
燕翎笑道:“大和尚,人各有志,白玉楼出身微贱,我虽有消弭罪孽之心,但却又贪图
眼前的荣华富贵……”
了因道:“施主,那是过眼的云烟,何如留千秋万世不朽名,然则施主又何必消弭罪
孽。”
燕翎道:“大和尚啊大和尚,我若不消弭罪孽,只怕我渡不过眼前,这麽一来,荣华富
贵岂不就真成了泡影。”
了因道:“贫僧愚昧,施主指教。”
燕翎道:“大和尚,我不能太招人痛恨,这,大和尚懂了麽。”
了因神情一震,旋即肃容答道:“阿弥陀佛,贫僧懂了,既是如此,施主可不必再管贫
僧等。”
燕翎微微一怔道:“这麽说,大和尚等不愿离去。”
了因道:“贫僧不敢为桂大侠伉俪做主,但至少贫僧跟贫僧的八妹不能就这麽离去,
‘江南八侠’一向仰不愧,俯不诈,贫僧等不能让白泰官一个人毁了这得来不易的薄名,更
不能容他弃宗忘祖,残害族类。”
燕翎道:“我再问一句,大和尚有几分胜算?”
了因道:“贫僧等未曾想过,贫僧等既然来了,就没打算再活著回到江南去。”
燕翎道:“值得麽,大和尚。”
了因道:“宁可清白壮烈死,不愿蒙羞忍辱活,尔今尔後,庶几无愧,有何不值。”
燕翎道:“我刚说过,大和尚诸位,任重而道远……”
了因道:“施主小看我汉族世胄、先朝遗民了,我族类之中,能人辈出,且子子孙孙,
永继不绝,何患无人担当大任。”
俊逸文士、白衣少女俱甚激动,白衣少女大声说道:“白玉楼,你不要再说了,桂武、
甘联珠誓随江南八侠之後,要是不能唤醒甘家人,我夫妇也绝不走离此间。”
燕翎听得混身热血往上一涌,叹了口气道:“诸位这是何苦,三十五位阿哥,眼线遍布
京城每个角落,说不定诸位先後来京的行迹,此刻已在三十五座府邸之中……”
了因等神情微微一震,俊逸文士桂武道:“可能麽,要是我们的行迹已落在他们掌握之
中,他们绝不会放过我们,只怕早就采取行动了。”
燕翎道:“他们绝不会放过诸位,这话对,只怕早就采取行动,这话就错了,他们一个
个都阴沉得可怕,不见得会马上采取行动,而越不马上采取行动越可怕,再说,即或他们已
经采取了行动,那也不会马上显露在诸位之前,让诸位知道,让诸位有所警觉。”
了因道:“阿弥陀佛,施主苦口婆心,一再赐以忠言,盛情好意委实可感,然而贫僧等
心意已决,对於施主的好意,只有心领了。”
燕翎好几次试想请出“日月令旗”表明身份,逼了因等离京,但一思及甘凤池对吕四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