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马西娅躲避女儿的目光。
“妈妈,鲍勃死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能来看他一眼?他一直都很想你!”
“我已经结婚了,弗兰克对我很好。”
“妈妈,你是不是还在恨着爸爸?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他打过你吗?”
马西娅全身打了个哆嗦,她不再躲避女儿的目光,勇敢地说道:“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鲍勃也死了,我没什么好怕的了,我要告诉你,鲍勃是打过我,他差点儿杀了我!”
“真的?他真的这样做过?”阿曼达不敢相信。
“鲍勃年轻的时候,对我可好了,别说打我骂我,就连脸都没红过一次。我见他人好,就心甘情愿地嫁给了他。结婚没几天他就参军上了前线,在利比亚呆了十几年,回来以后,似乎没有以前那么活泼开朗了。不过他对我仍然很好,我们纵情欢乐,还怀了你。”马西娅沉浸在甜蜜的回忆中。
“然后他又去了伊朗。几个月之后,他全身是伤地回来了,他立了大功,荣获国会荣誉勋章。伤好以后,他又去了前线,我舍不得他走,但是没办法,他就是那样的人。我没有别的乞求,只希望他退休以后回家,与我过完下半辈子。”
“三十年过去了,他终于熬到了退休,回来以后,吓了我一跳:他的脸变得很丑很难看,目光冷漠充满杀机,性格呆板怪异,跟以前的鲍勃判若两人。晚上,我要跟他Zuo爱,他说他累了。接着,不知为什么,他跟我吵了起来,还给了我一巴掌!”马西娅摸着脸颊,惊恐地说:“他的手又粗又硬,打得我好疼!这还不算完,他又把我捆在床头,用皮带抽我!”马西娅摸着身体,呜呜呜地哭了起来,“我被他抽得皮开肉绽,现在还有一道道的伤疤!最后,他竟然抓起刺刀,要杀了我!”马西娅泣不成声。
“妈妈,别哭了。”阿曼达递给母亲一块手帕。
“当时,要不是你在门外敲门,我就没命了。”马西娅一边擦泪一边说,“鲍勃变了,他完全变了!他不是人,他是魔鬼!”
“妈妈,你说,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阿曼达迟疑了一下,鼓起勇气问:“是战争吗?是战争改变了鲍勃吗?”
马西娅吁了口气,笑着说:“阿曼达,你好不容易来一次,我们别谈鲍勃了。说说你自己吧,你过得好吗?有男朋友吗?”
“嗯,”阿曼达眨眨眼睛,“当然有啰,是个中国人,对我可好了,每当我头痛的时候他就给我按摩。不过呀,他像女人一样矜持……”
“哈哈哈,你呀!”
下午,阿曼达告别了母亲,前去参加面试,面试地点在迈阿密市郊希仆家族的一处庄园。富丽堂皇的别墅周围,是美丽的草地、沙滩、棕榈树,还有马场、网球场和高尔夫球场。庄园面积很大,却没几个人,多是些身着制服的服务生。
参加面试的共有六十个女孩,她们聚集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议论:“哇,真美呀,这儿就是加勒比之梦吧?”
“乡巴佬,加勒比之梦在五百公里以外的加勒比海,连这都不知道!”
“不管怎么说,这是我见过的最豪华最漂亮的地方了,如果我去不了加勒比之梦,留在这儿也挺好的嘛!”
“所以说你是乡巴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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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曼达跟一个长相迷人的女孩打招呼:“嗨,你好,我叫阿曼达,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你好阿曼达,我叫杰西卡!”
“哦!”阿曼达张大了嘴巴:“你就是去年的美国小姐?我手下的好多男兵都给你写过信!你也来应聘这份服务员的差事?我还以为你会在好莱坞发展呢!”
杰西卡不好意思地说:“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我跟别的美国女孩没什么两样,也要找工作混饭吃。而且,能在加勒比之梦上当服务员,也是一份很不错的职业哟。”
“对对对,我也是这样想的。”阿曼达跟杰西卡很快成了好朋友。
“安静,姑娘们,安静!”不知什么时候,在几名男服务生的簇拥下,走来一位身着制服面容严肃的女士,“我是埃拉女士,加勒比之梦的总管,今天,你们将接受我的面试!”
女孩们立刻鸦雀无声,虚心听取主考官的训话。
“加勒比之梦是总统的乐园,地球的天堂,是所有人向往的地方!希仆总统宽厚仁爱,慷慨公正,每个美国女孩,只要你心地善良,洁净纯正,热爱祖国,敬爱上帝,都有机会到岛上工作!”
女孩们赞不绝口。
“你们是从全国一千多名应聘者中挑选出的佼佼者,要想登上加勒比之梦,还必须经过今天这一关。面试内容包括体检、网球、排球、骑马、游泳,最后将从你们中选出成绩好的二十人上岛!姑娘们,好好表现吧!”
女孩们有些意外:应聘服务员,还要考网球排球骑马游泳?没容她们提问,就被带去分组体检、考核了。每个人的脖子上挂了一个圆形铝牌,上面写着一到六十的号码,作为她们的标志,便于考官打分。阿曼达的号码是四十六。
阿曼达的网球和排球球技一般,骑马和游泳却很出色。加上她体力超常,所以博得了考官们的频频赞许。
女孩们完成最后一项科目游泳,穿着泳衣,浑身湿淋淋的。埃拉吩咐道:“姑娘们!你们锻炼了一下午,现在去洗个澡,休息一下,换好衣服,我将向你们宣布考试成绩!”
女孩们来到浴室更衣间,脱下泳衣泳裤,阿曼达还要摘下脖子上的铝牌。突然,埃拉女士象幽灵一样出现:“四十六号!不要摘那个牌子!否则你会跟别人穿错衣服的!”
“我怎么会跟别人穿错衣服?”阿曼达低声嘟哝着,把铝牌重新挂在脖子上。
女孩们走进浴室,离开了埃拉的视线,大家又嘻嘻哈哈地叫嚷起来。
“累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