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念森一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脑子混乱。
保镖们跟夏念森倒是跟得紧,现在一起停在他的四周,把两人围得严严实实的。
齐筝的表情看不出什么端倪,有一种死水般的平静和极度脆弱的苍白,并没有说话的打算。
到底是夏念森又开了口,这次他变得轻柔小心,和白天里完全不同:齐筝,你没事吧?
齐筝提起嘴角浅浅地冷笑了一下:没事。也没有贝壳。
这副样子下这样的对话显得十分可笑,夏念森抿紧了唇。
片刻后他说道:我们我们先回去。你冷不冷?手是受伤了吗?疼吗?
齐筝却只是看他,没有回答任何一个问题。
夏念森将伞柄以一个有些别扭的姿势夹在下巴和肩膀间,开始费力地脱夹克外套,脱下后就要给齐筝披上。
但齐筝不动声色地又退了一步,避开了。
夏念森的手僵了一僵,终于又放下。
明明没有被开口拒绝,他却不敢触碰她。
当看到齐筝开始挪动脚步,夏念森立马也跟了上去,亦步亦趋地为她打着伞。
齐筝的步伐有些摇晃,他立马问道:腿受伤了吗齐筝?
齐筝不回答,他就继续问:我背你吧?
齐筝仍旧不回答,他便又提议:或者让保镖背,怎么样?
始终没有得到一句回应,夏念森却连句埋怨都没有,话都不敢说得大声,这种诡异的状态看得其他人一愣一愣的。
齐筝表现出了出奇的忍耐度,即便是步伐不稳,身体又到处疼痛,外加低烧导致头昏脑胀,她仍旧是坚持着花了半小时自己走出这个林子。
她停在入口处十分显眼的一排轿车前,夏念森手忙脚乱地去打开了最近一辆的后座门。
齐筝没有拒绝,目不斜视地坐了进去。
夏念森松了口气,收了伞也跟着钻进了后座,坐在了齐筝一旁。
上车后夏念森四处翻找,却没能找到一块毛巾或浴巾。他压根没想到这一点。
明明知道肯定是找不着了,但他却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仍旧很忙的样子。
齐筝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捋了捋干了又湿的头发,平静地看向窗外。
夏念森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他觉得好像很累,可身体明明没有经受多少,带来疲惫的大概是那股看不见摸不着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