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倦左右看看,见角落有条绳索,像是工事遗留下来的,直接拎着老头走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少年郎,老夫劝你好自为之,刚才是我大意了,没有闪,你敢再对老夫无礼,小心我唔!!唔唔唔!!”
时倦将老头直接把绳索捆缚,不知为何手法无比纯熟——常哥……老二次元了——又撕下老者的半幅袖子,用水囊泼湿了塞进了他嘴巴里。
“哼,一把年纪了不学好,还做这种坑蒙拐骗的事。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让我碰到你,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丢下狠话的少年将他丢在空无一人的殿宇内,大模厮样地离开了去,老者正不知如何是好,不一会儿少年居然又绕了回来。一副思考不透的模样。
老者顿时明悟,暗自好笑。
——哼,无知小子,以为这地方谁都能乱闯么?没我通行令牌在身,还想随便来去?不过他是怎么闯进来的……罢了,好好在这待到有人来擒你,让老夫报我这一顿之仇……喂,你绕就绕,翻老夫兜干什么?喂喂喂!别别,别拿啊!我今天就带了两块令牌,你拿了连我也出不去啊!住手!!!
时倦翻到了通行令牌,再去尝试,果然就出去了。
他左右始终走不出去,疑心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迷阵。一想又觉理所应当,那老骗子在这里骗财骗色,安能没有提防?那这老东西身上应该有能出去的法器,否则岂不是作茧自缚?回忆刚才好像在他身上看见过令牌,果然一翻就是。
走出大殿之后,回头再看,这哪里是什么闲置的空殿,虽无人看守,却极为宏伟,虽然空空荡荡,不知供奉着谁,但诸般礼器一应具全,按规模来看,比圣人殿还要庄严几分。
时倦本来对祭祀一窍不通,也不在意,但脚一踏出殿宇,那种将他追得冲进空殿的奇异心慌感觉又再度袭来,令他莫名其妙,身体本能就又想立刻回去。
只是这次他比较能控制得住,没被本能驱使着胡乱行动。说也奇怪,这次的感觉仍是异常清晰,却并不令他慌乱。他能保留着相当的空明去细察异状的来源。
他放缓了脚步,仔细琢磨着这种感觉。
忽地,没有任何预兆地,一幅画面出现在他脑海里,那是某种锋锐之物紧贴后脑,即将出手的画面。
——杀机!
他吓了一跳,走快了几步,只是那种感觉始终甩不开。但忽强忽弱,似乎随着他的步伐走动而变化。
之前虽然也有这样的感觉,但却无余裕仔细感受,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忽然想到一物。
——莫不是那枚玉佩?
刚才拿到那枚玉佩之后,他一直觉得气定神闲,脑筋仿佛也灵光不少。要在平时,他也没这么快注意到通行令牌的事。
他不由好生庆幸,要不是他见义勇为,出手相助,说不定现在还察觉不出异样来。
这果然是件宝物。
那老骗子,也太可恶了!该再补上几拳的。
这件宝物应该拿去还那位姐姐,只是我不认识她……他们好像约了这个月十五再见,那会儿再回来还她好了。
现在么……时倦来到人多之处,这里那种危险的感觉最为淡薄,他假装头疼般闭上眼睛,按揉眉心,在此时念出暗语,进入了时之间。
他知道不能停留太久,越短越好,立刻冲去翻出今天的《九月初九》。
时倦将周围的环境细节放大,一一读取异状。
人的感官非常神奇,仅仅是一瞥一闻,所得到的信息量其实极大,只是无法分层描述出来。
时之间的日记,却能将这一层隔阂打消,令他可以直接观测到身周平时难以察觉的细节。
“有了。”
他清楚看见的是,从他进入圣人殿内,即刻有人目光片刻不离其身,怀中藏有机弩。
时倦瞠大双目。
弩?
这……是打算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