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下一秒就听徐曜洲说:“为什么不信?”
傅均城猝不及防撞上徐曜洲格外深邃的眼光。
徐曜洲忽然正色道:“你说什么我都信。”
傅均城:“……”
傅均城实在不确定这人究竟是真相信了,还是只是哄着他玩。
犹豫了好长一段时间,愣是没说出半个字来。
徐曜洲若有所思看着他:“只是不知道哥哥都梦见了些什么,又为什么这样笃定梦见的那些都是真的?”
傅均城没答。
徐曜洲问:“那除了哥哥,谁还知道这件事?”
傅均城:“……”
徐曜洲:“谁还知道徐嘉明不是徐董事和徐夫人的孩子?”
一边说着,徐曜洲便牢牢紧盯着傅均城的脸,像是唯恐错过傅均城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微表情,而舍不得移开分毫。
仿佛有什么呼之欲出,却又被困在那一戳就破的纸笼子里,守着那方寸假象。
那些足以令人午夜惊醒的噩梦,他在私心里既想这个人记起,又不愿意这个人想起。
就像在那场烈烈大火中时,为了不让对方惦记和内疚,说的那些违心话。
所以这辈子,他宁愿对方就这样什么都不知道也好,等他把一切事情解决,再把徐家小儿子的位置还给这个人,便是皆大欢喜。
他有时候甚至觉得,陪在这个人身边的每一秒都是自己偷来的、骗来的。
但偶尔也会有些难过,难过对方不记得曾经也说过喜欢他。
虽然那不过是在火光中的生死之际,最后一眼瞧见他时,半真半假的哄话,只不过没了以往的戏谑神色,但显得过于珍重和感伤。
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他只记得那一刻自己的心里是欢喜的。
毕竟他这人原本就没有什么远大抱负。
唯一想要的不过是一个人而已。
以致于临到此时,他揪着一颗心,差点忘记了呼吸。
漆黑的眸中倒映着对方略显茫然的神色,似乎在斟酌着什么。
一时之间,屋内忽然沉默了须臾。
傅均城迎上徐曜洲的眼,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毕竟这种事情任谁听了,都只会觉得他是个神经病。
好不容易一口气提上来。
突然有人敲门。
傅均城怔怔望过去,神色之间似有些恍惚,半晌没应声。
徐曜洲便静静注视着傅均城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