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继香此时已经迫近那人四丈之内,只见这灰衣人头上罩着一个面巾,连头包住,看不出庐山真面目。但身材苗条,似乎是个女子。可是蜂腰猿臂,举止之间却又带着十足男人的神气。
那人一件灰衣非丝非帛,银光闪闪,胁下还有两片绸制的假翅,麦继香行走江湖多年,像这奇怪装束的人,还是头一次看见!她当堂一愕,把长剑一幌,正要直扑过去。
那灰衣人身子轻轻一幌,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已经跳过两间屋面,退后二丈多远。可是轻功造诣,委实惊人!麦继香为之一怔,收住剑势,左手向怀里一掏,取出一支银镖,朝那人打去。
“格!用暗器啦!真是逊嘛!”灰衣人谈笑风生,不闪不躲,眼看一道银光,快要射着面门。他陡的—伸手,便把银镖接在手中。
“好精致的银镖,干脆送给我留作纪念好了。”
麦继香大吃一惊,口中骂道:“送你个头,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
“格,不配?可是我已经放在我最贴心的胸口上了,这下可怎办得好?”灰衣人有意逗弄着她玩。
“无赖!”麦继香骂声中,又打出第二镖。怎料,灰衣人仍轻松地接下镖来。
麦继香又惊又怒,自己一生成名绝技,竟被别人所制!
她连忙又打出第三支银镖,银镖夹住劲风,灰友人身形一纵,由他脚底下面一惊而过。
“当!”跌落在屋瓦上面。麦继香一连打了三镖,对方接住两支,闪过一支,武功确实了不起!
她又惊又怒,正要挺身上前,谁知那灰衣人的背后,突然
冒出两个人来,正是咸鸭和带金。
哇操!灰衣人胆大包天,敌人明明扑到背后,他却佯装不觉。眼看带金掌风逼近,距离不足半尺,他突然来招“霸王别姬”,随后身子向斜刺里窜出一丈多远。
“哇操,来得巧!”咸鸭恰好迎上来,一招“水牛翻身”,右腿向他下三路扫过去。
“哼,三打一,没搞头,栓(溜)!”灰衣人口中抱怨,身形却一阵风似的自咸鸭身边掠过,一溜烟逃去。
“可恶,追!”三人十分气愤,一齐展开身法,品字形追下来。
灰衣人见他们穷追不舍,便施展真正功夫,起落如风,奔腾如电,转眼之间,已把三人抛后十五六丈。不一会儿工夫,已到了城墙下,他身子微微一幌,三丈多高城墙,居然轻轻松松地上去。再一纵,便失去了踪迹。
三人一看灰衣人这手轻功,不禁颓然,顿足叹道:“哇操,还追个屁!”麦继香问:“为什么不追,城墙又不是纵不上去。”
咸鸭说:“追也是白搭,俗话说得好:”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带金接口道:“也对,他的轻功在我们之上,追下去也是白追,还不如先找个地方休息。”
这时,天色已经四更多,再过片刻,便要天亮。三人也不敢在长沙城区逗留,急忙赶出城外,到岳麓山神庙打盹。
在山神庙中,麦继香的心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她咬牙切齿,忿忿道:“王八蛋,那灰衣人一定是吾尔开溜那个乌龟蛋,故意假冒我的名字,在长沙城采花,又把消息报告官府,要捕快来掳我,真他妈的下三滥!”
咸鸭附和说:“哇操,何止下三滥,简直是他妈的有够烂。
故意在府衙喊贼。害咱们落荒而逃,真够逊!“
麦继香又接道:“还有最后又故意现身,把我们三人戏弄了一番,真个可恨!”
“咱们现在逊得够糗,不把他抓到,这个面子太难看了。”
咸鸭道。
麦继香追问:“带金,你也发表一下意见吧!”
带金比较沉练,劝道:“你们二个不必生气,凡事小不忍则乱大谋,这吾尔开溜果然不简单,但看他独来独往,也许他只是一个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