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我埋怨我妹。
“行了,别哭哭啼啼地了。我寻思这事郭大勇也做不得主,要么他就是使不上劲。”
“那,姐,到底该咋办?我不能在咱家里生孩子啊,那丢人可不丢大了吗!”
“呵呵……你还知道啊。”
算了,我也不想说她了。木已成舟,我得想法子将她顺当嫁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找郭大勇。我将他堵在了市门口。
“大勇,啥意思?这不都说好了吗?”
“水芳,你别急。实在不行……我就在外头租个房子,和灵先过着,你看行吗?”他叹了口气,说自己也窝囊。知道我逼得紧,但他爹娘强势,就是不听他的。
“那也不成。”我妹要在他家结婚,光明正大地生孩子。
“可……我不能强拉着灵进我家门啊!”他也很懊恼。
“你就拉啊……还能咋地?”
“我拉进了,我妈又会将灵轰出来!她那性子我,我知道,做得出!”郭大勇又开始不停抽烟。说这事儿吧,他爹还好一些,说他将小姑娘的肚子搞大了,还挺有用的,不憨。但……到底是不是他老郭家的种,现在哪知道,所以不如就租个房子将灵安顿了,等孩子生下了,验一下,不就水到渠成了么。灵先受点屈,以后慢慢给她补上。
我说他们家想得美。
和郭大勇磨叽了一个上午,他还是没给我个说法,我郁闷,真的郁闷。
下午我去厂子,转了几圈。看着一个一个红红的马蹄酥从烤箱里托了出来,散着阵阵香甜,我心里好受了些。
我心事重重,将一个工友的工资记错了,少了他三十元,他过来找了我几回,一脸的委屈。
我在小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想着如何对付“万金花”。老陈就在外头敲门,说有客户上厂子谈生意。我听了,身子一个激灵。
这多好的事儿哇!打贵开厂到现在,可没有主动上门的主。
我就走到门口去瞧,客人果然衣装不凡。但我瞅了一样,就觉得没好气。飙哥干啥来啊!没瞅见老陈的眼睛,一会儿眨巴,一会儿眯的。
没辙,我将他领进我的小办公室。这小厂,就这个地方可以招待人。我将门反锁了,说我谈事儿呢,叫老陈叔没啥事不要敲门。
“坐吧。”飙哥也就自来熟地坐了。
他笑:“水芳,你这厂子不错。”
“有啥好的,也就那样,担子重着呢!”我弟走后,我将厂门的围墙重修了一下,车间内外刷上石灰粉,雪白雪白的,瞅着那是一个干净。小仓库我也整理了一下,请了一个仓库保管,放上一张小破桌,添上一副算盘,瞧着也是有模有样的。食堂我请了镇上的一个婶子来烧饭,又找了一个打扫的。加了三人,我这每月的开支又多了两千多块,说没压力,那是假话。
我一副老道的样子,看得飙哥直皱眉。“用得着这样辛苦?”
我给他倒茶,说不辛苦那叫干事业?
“嗯。”他点头,又问我有啥规划?
我说没啥规划,我又没啥文化,厂子能办得兴旺,每月能顺利工资,能盈利,就烧高香了。
飙哥就笑,说的确该烧香。
我说你是来打趣我的?合着来青市一趟,就当来度假休闲的?他有这闲心,我可没。我说我有时忙的饭都不顾上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