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栖不是会给自己买花的人,他的几个助理也不会这么无聊。
这花会出现在程锦栖的办公室,只能是别人送的。
江晚意缓缓走过去,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指尖轻轻抚过玫瑰花。
玫瑰花不断颤抖,上面还带着水珠。
他戴着程锦栖的平光眼镜,眸中一片平静,脸上一丝表情也无,可身上却散发出一种和程锦栖身上类似的危险感。
江晚意戳了戳玫瑰花,指尖顺着花冠向下,掐住了细嫩的花枝,突然用力,折断了这朵玫瑰花。
玫瑰花摔落在桌子上,散落下几片花瓣,倒刺戳破了江晚意的指尖,血珠落在散落的花瓣上,一时竟分不出究竟是花更红还是血更红。
江晚意掐断所有花冠,将花瓣揉在掌心,不断碾压,任由娇艳的玫瑰花在他掌心变成糜烂的花泥,汁液染红了他的指尖。
花红映在江晚意的眸中,让他胸腔溢满的烦躁逐渐变成了一种焦灼。
就像一直紧握在手的锁链突然断了。
朋友、距离,黎醒和杨择暄的话交杂浮现在江晚意的脑海。
“晚意。”
程锦栖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江晚意,以及江晚意刺破的指尖和一桌残花。
江晚意缓缓抬头,视线落到程锦栖的脸上,眸光莫测,像在打量又像在评估。
来的路上,他本打算直接询问程锦栖关于微信头像的事,可此时,他突然不想问了。
接连的失控让江晚意变得越来越不对劲。
他看着站在门口的程锦栖,和他戴着一模一样眼镜的程锦栖,缓缓抬起被花枝刺破的手。
“程锦栖,过来。”
程锦栖站在门口,看着江晚意背着光向他伸出手,明明坐在椅子上,却依旧高高在上。
江晚意身后的光太刺眼,让程锦栖无法直视。
他反手锁上办公室的门,向江晚意大步走去,一把拉上落地窗的窗帘,遮住了那片光。
程锦栖看着和他一起陷入黑暗的江晚意,如最谦卑的执事弯腰握住江晚意渗血的指尖。
“晚意,疼吗?”
他说话时不断靠近,薄唇离指尖越来越近,直到即将触碰上时才停下,对着江晚意指尖上的伤口轻轻吹气。
这是他们作为朋友的距离。
江晚意微抬下巴,感受着指尖上拂过的呼吸,意味不明地说道:
“程锦栖,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