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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旗猎猎,车马嚣器,刀枪耀眼,辉映艳阳。
辰末巳初,唐军八千人马从后火城中开拔出来,马步混编,战具相随,浩浩荡荡,挟尘疾进。
马三宝执缰扬鞭,一马当先,只见他头戴凤翅铁盔,身披明光坚甲,一杆八尺利矟挂于鞍鞯,刃口锋锐,寒光闪闪。
一路前奔,马三宝不时顾望身后的队伍,军帅拨给他的这八千人,兵强马壮,以一当十,堪称唐军中的精锐,马三宝心里明白,军帅寄予自己厚望,此役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然而,对于久经沙场的马三宝而言,虽有独自攻城拔寨的战绩,可前方这座安西堡却非比寻常,自前朝宇文述大将军西征至今,已营建了一二十年,且一直有军队驻守,其城防工事不可与他处同日而语,或许,一场艰苦卓绝的攻防战即将爆发!可是,萧之藏却不以为然…
“马将军,安西堡!”正在沉吟时,身后的骑兵都尉乐纡大声叫道。
马三宝抬头一看,一座城池的影子已映入眼帘,只见天地之间,戈壁深处,褐色的墙垣静静匍匐,城上楼碟若隐若现。
“大军速进,合围安西堡!”马三宝一边策马疾驰,一边高声令道。
沙尘滚滚,随风向前,马蹄阵阵,石砾飞溅。
转眼间,大队人马便杀到城下。
突然,马三宝一拉缰绳,马嘶不已,举鞭过顶,示意立定——五百步外,只见安西堡上空无一人,大门紧闭,旗幡零落,东倒西歪。
“有埋伏!”马三宝脑海中“簌”地冒出一个念头,于是,急令大军停止进行,迅速摆开防御的阵势,骑兵居左,步卒居右,攻城战具依序置后。
大军刚刚展开,只见先头侦伺的十余骑笃笃驰回,一名小校翻身下马,拱手禀道:“马将军,安西堡三门关闭,只北门洞开,旗幡军械散落一地,未见敌人!”
“未见敌人?!”
“是!”小校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马三宝眉头紧蹙,手拽缰绳,鼓突的双眼泛着警惕的光芒,来回扫视着前方空空如也的城垣。
萧之藏的话语再次响起耳畔,众将的告诫也不断浮现眼前,马三宝的心里顿时翻腾不止,如狂风卷浪,猛击石岸,水花漫天,久难落地,只见他端坐鞍上,凝神沉思,任凭额头上的的汗珠掠过眉梢,滑落脸颊。
片刻,骑兵都尉乐纡拍马上前,抱拳拱手,说道:“马将军,敌情晦暗不明,是否派兵入城伺察?”
马三宝稍一沉默,命令道:“乐都尉,你选三百精骑由北门入城,详细侦伺,勿漏一街一巷,一屋一舍,我率三千人马在门外接应,若有异常,迅疾撤离!”
“遵命!”
日头向西,热气腾腾,大军肃立,汗透衣甲。
一个时辰后,只见乐纡率领数十骑从城内驰出,疾奔到马三宝鞍前,拉缰驻马,一拱手,气喘吁吁地说道:“马将军,安西堡是座空城!我们仔细搜索了全城,在兵营中抓到几名暑病难行的梁军士卒,他们供称,昨晚子时,守将索周便带领人马向北撤退了!”
“天助我也——”马三宝听闻,双手倚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来,仰面朝天,如释重负,满眼欣喜,如沐春风,继而回过头来,大声令道:“全军入城,即刻回报军帅,安西堡已为我所有!”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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