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处,一株攀天大树高不见顶,枝叶繁茂,有三人坐在那株大树下。
一老者满头白高高挽起,眉淡如烟,眼如秋水,肌肤白腻胜雪,竟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美貌女子。在她的膝下,有两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年轻人,一男一女,正聆听着那白女子讲道。
时言走近,却清楚的听到了那女子的说话声。
白女子微微一笑,手持一杆玉笛,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低声吟唱一般,说不出的好听。突然玉笛碧光一闪,一只身长蝴蝶彩翼的小人儿竟从玉笛中飞了出来,翩翩舞动,在小女孩的身前落了下来。
小女孩惊喜的托住那小人儿,“姨娘姨娘,这是怎么做到的?”时言也是煞为吃惊,仔细的悄悄聆听。
只见那白女子翩然微笑,眉目稍扬,朝着时言望了一眼,时言心中一颤,甚惊,好像被她看穿了一般。“莫非,那女子看得见我?”
“这便是上古【灵兽寄印之术】吧!”男子道。
白女子满意的点点头,“没错,这便是天道所传秘术之一,【御灵术】之内篇,【灵兽寄印之术】。”
“姨娘姨娘,我要学,你教我伐!”那女孩儿摇着女子的手臂撒娇地叫唤道。
白女子温柔地点点头,眼神望着时言,“你们仔细听我道来。”
“莫非。。。。。。”时言一怔,连忙守住心神,静心聆听。他觉得一场大机缘正在自己的眼前。
“所谓的寄印之术,便是以强的精神意念力控制灵兽,将其身体虚灵化,再寄宿刻印入法宝中,此为寄印!”
“寄印时要有相对应的法印口诀,一旦寄印成功,将其寄入法宝中,便如同将物品放入乾坤袋中,今后若有所需要可以随时将其取出御使。”
“不过,所寄印的法宝有所需求,要能够承受的住灵兽的灵力,越高阶的灵兽所需要的法宝品阶便要更高。而且若是想要御使寄印灵兽,除了法印口诀外,还需要有至少与使用寄印之术的人寄印时相等的力量,否则法宝依旧只是法宝,而寄印在法宝内的灵兽则永远也释放不出来。若强行解开,不但不能将寄印解开,还有可能反被寄印的灵兽御使。”
当下,白女子教了他们【灵兽寄印之术】的法诀,时言也在旁聆耳倾听,洋洋洒洒数千字,她讲了一遍时言便铭记于心。完后,她更是讲了【灵兽寄印之术】的心得和一些领悟。
时言听得格外仔细,不知不觉间,一个时辰就这么的过去了,白女子讲完【灵兽寄印之术】后,缓缓起身,摸了摸那两个孩子的头,道:“好了,姨娘今日边讲到这里了,你们回去休息吧,待明日好好思考,再做练习。”
那两个孩童一同点头道:“好的,姨娘!”说罢,便欢欢喜喜的跑回了宫殿中。
白女子微笑着看着两个孩童的离去,待到见不到了,才缓缓的回过头,看着时言所在的地方,甜甜一笑。
她的笑容,似乎天上的暖阳,让人感觉浑身温暖舒适。蓦地,时言心头猛的一跳,眼前的景象由彩色变成了黑白又在一瞬间变了回来。时言头疼欲裂,耳边传来一道道声音,但却模糊至极,难以听得清楚,唯一可以确定的,那道声音的主人,是位女子,是一位令人魂牵梦绕的女子。
白女子目中含泪,伸出雪白的柔荑,向时言的脸颊轻抚而去。在她触碰到时言脸上的一瞬间,所有的感觉如同潮水般齐齐退去,什么也不剩,什么也不留,唯有脸上的那一缕醉人的温暖。时言望着白女子有些愣,褐色的眼眸不定地闪动着。不知怎么的,心底深处中有一种隐隐的刺痛感传来,像是来自灵魂,或者是更深地某一处不知名的地方。。。。。。
她朱唇攒动,似在诉说着什么,黯然神伤处,盈盈的泪珠不能遏止地顺着脸颊滑下,像是不想让时言看见一般,她猛然抬起头望向天空,试图让泪水重新回到眼眶里,但却只是徒劳,女子全身轻微地颤抖着,再也忍不住那悲伤的侵袭,双手捂住脸抽搐起来,泪水沿着指缝无声地流下。。。。。。但时言却听不见任何声音。他伸出手想要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但就在触摸到她脸颊的一瞬间,画面骤然扭曲,一切都开始飞倒退,消失在远处,时言只得愣愣的望着她随着身边的景色远去,直至消失。
噗通!时言跌坐到在地上,他茫然地抬起头,现自己又回到了这一处石屋,叶依儿、小空都一脸关切的看着时言。
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唏嘘,仿佛是从时言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散布在石屋里,织出一幅暗蓝的悲哀。一阵痛楚涌上心头,或雾,或泪,模糊了时言的视线。。。。。。一滴晶莹的泪水滚落下来,正巧落在了他手指戒指的彩钻之上。。。。。。
一滴眼泪滑落唇边,涩涩的,使得时言恢复了一丝清明。他深吸一口气,闭上通红的双眼回想起画面消失之前,那女子张嘴所说的话。虽然没有声音,但她的嘴型却被时言牢牢的记在了脑子里,他一遍遍的回想,最终只是断断续续的认出了几个词,几句断了的句子,令人心伤酸楚的一词句:“为你一夜白。。。。。。三千年再度相见。。。我却已经不是我。。。。。。”
时言虚弱的倒在地板上呆望着上空,冰凉的石板透过薄薄的衣物刺激着时言的身体和神经,他蓦然起身,用尽所有的力气,像一匹受伤的狼,当深夜在旷野嗥叫,惨伤里夹杂着愤怒和悲伤:“你他玛的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