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音在转正大会后,已被齐斯玉安置在岩舍内,疗伤后便昏了过去。
青霞宫大殿内,三人对峙,气氛森冷。
倾若的双目血红的近乎可怕,对齐斯玉道:“二师兄,你不解释一下吗?”
温雪言一直在旁边拿逍遥扇给倾若扇风,嘴里小声劝慰:“师妹息怒,千万别告诉师尊,有什么事咱们私下解决啊!”
因着倾若对齐斯玉的态度,温雪言心里也像堵了棉絮一样,但明显齐斯玉这边的问题更大。
他和倾若都想听见齐斯玉大义版本的解释,对他们这位先天下之忧而忧的同门,抱有一丝丝的期望。
结果,齐斯玉语出惊人,“往后荀音就交由我来教养。”
他说的铿锵决绝,不容别人有任何的质疑,好像这件事本来就是他的职责,他不需要和谁解释。
温雪言看了血目可怖的倾若一眼,终于还是先压了压自己的火儿,他并不想激化矛盾,只道:“你别给我蹬鼻子上脸!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兄?”
齐斯玉知道自己理亏,可无论他说什么,都对荀音的名节非常不利。
“师兄,师妹,我有不能言的苦衷,荀音现下处境,很危难。”齐斯玉闭了闭眼。
倾若歪头凝视他,“不能言之苦衷?好!我问你,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温雪言嘶了一声,很明显,他也不爱听这话。
但倾若瞥了他一眼,他就把嘴抿紧了,怂怂的看向别处。
齐斯玉语出惊人,“她往后就是我蓬莱山人。”
温雪言皱了皱眉,“哎,你这头老牛未免也太老了些,啃我们这颗嫩草你脸不臊吗?”
齐斯玉坦荡的望着他,“大师兄,我们并非你想的那种龌龊关系。”
倾若哼了一声,“那又是哪种龌龊关系?”
齐斯玉听了并未愠怒,只是冲这两位拱了拱手,道:“此事无需再议,我先告辞了。”
说完,他跨步走出来大殿,空余另外二人面面相觑。
温雪言虽是气恼,但毕竟从滨南州初见荀音,他就领教过齐斯玉的疯病程度,也都快习惯了。
倾若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显然已经忍到了极点。
一来这二师兄替女弟子徇私舞弊,还打碎了她的验心石,二来作为他心上人,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这叫她怎么忍?
温雪言自己的徒弟让人抢了,还得陪笑脸来哄倾若,只道:“倾若啊,别跟你这二师兄一般见识,也不是一两天了,你别搭理他。走,师兄带你打个牙祭,请你尝尝人间美味,怎么样?”
倾若不言,身上的铁索却叮当作响。
她忽然往外气冲冲走去,风让她带起一片阴气,仿佛空气都随着她的步履冻结。
温雪言傻了。
她起手便是一道仙鹤印,预备驾着鹤骑,一路往九天飞去。
温雪言在后头不及拉住她,一把逍遥扇就飞出去,咵嚓一声,化为了高几丈的金光巨扇,好似屏风拦住倾若的去路。
“不准去!”温雪言声色出奇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