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轻薄的纱帘,怯生生地洒在了酒店的房间里。
欧阳飞雪缓缓睁开双眼,那眼皮像是坠了铅块,沉重无比。脑袋里仿佛有千万只蜜蜂在嗡嗡乱撞,一阵接一阵的沉重感袭来,喉咙也干涩得好似久旱的枯井,每吞咽一下都觉得艰难万分。
她费力地想要坐起身来,可那绵软的身子却像是被千斤铅块重重压住,丝毫动弹不得。
每一次尝试,都只是让她更清晰地感受到身体的无力与疲惫。
“言哥哥……”她的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即将熄灭的残烛,颤抖着,带着几分无助与虚弱。
这声音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轻飘飘地在房间里回荡。
此时的言语戈正在阳台,迎着海风,沉醉于远处那片澄澈湛蓝的海景。
海浪有节奏地拍打着礁石,海鸟在空中自由翱翔。听到欧阳飞雪那微弱的呼唤,他猛地从沉醉中惊醒,连忙转身,匆匆走进房间。
“飞雪,怎么了?”言语戈焦急的声音在房间响起,他快步走到床边,神色紧张。
当他看到欧阳飞雪苍白如纸的脸色和额头上那细密如珠的汗珠时,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揪紧。
他的目光急切又担忧,仔细地打量着她,仿佛要从她的脸上看出所有的病痛根源。
欧阳飞雪那原本灵动的双眸此刻失去了光彩,平日里粉嫩的嘴唇也变得毫无血色,整个人憔悴不堪。
欧阳飞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可能是昨晚着凉了,浑身都不舒服。”
言语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那滚烫的温度让他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他只觉那热度仿佛能灼伤他的手掌,心也跟着揪紧。望着欧阳飞雪那苍白且满是痛苦神情的脸,言语戈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心疼。
他忙不迭地转身,以从未有过的速度收拾起东西,动作间带着些慌乱,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水杯,水洒了一地,他却顾不上理会。
“飞雪,来,靠着我。”言语戈轻柔却急切地说着,一只手揽住欧阳飞雪的肩膀,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膝弯,将她小心地搀扶起来。
欧阳飞雪的身子软绵绵的,完全使不上劲儿,整个人像一片凋零的花瓣,随时可能飘落。
两人缓缓迈出房间,酒店大堂里,人们来来往往,欢声笑语。有孩子在追逐嬉戏,笑声清脆;有情侣手挽手亲密地走过,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而欧阳飞雪却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的头无力地靠在言语戈的肩上。
言语戈紧紧地搂着她的腰,那力度好似生怕一松手,她就会瘫倒在地。
“先生,需要帮忙吗?”前台的服务员看到他们的状况,关切地问道。
言语戈摇了摇头,说道:“谢谢,我们自己可以。”他的声音低沉而急切,额头上已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出了酒店大门,外面的阳光格外刺眼,欧阳飞雪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强烈的光线照在她脸上,却没能带来一丝生气。街道上依旧热闹非凡,卖小吃的摊贩大声吆喝着:“新鲜出炉的烤串,快来尝尝哟!”
那浓郁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游客们穿梭其中,有的好奇地张望着四周,有的在摊位前讨价还价。
可这一切在欧阳飞雪眼中都变得模糊不清,她只觉脑袋昏昏沉沉,耳边的嘈杂声也像是隔着一层纱。
言语戈的目光急切地在街道上搜寻着出租车的影子,他的嘴唇紧抿,眉头紧锁。
每过一秒,他的心就多一分焦虑。时间仿佛变得格外漫长,欧阳飞雪在他怀里轻轻颤抖着,那细微的抖动让言语戈的心也跟着颤抖起来。
终于,一辆出租车缓缓驶来,言语戈连忙挥手示意。车刚停稳,他便迫不及待地拉开了车门,小心翼翼地将欧阳飞雪扶进车里。
“师傅,麻烦去最近的医院,快一点!”言语戈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那语气不容置疑。
出租车司机应了一声,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车内,言语戈紧紧握着欧阳飞雪的手,仿佛这样能传递给她一些力量。
欧阳飞雪的呼吸愈发急促,每一次呼吸都显得那么艰难。言语戈的目光一刻也不敢从她脸上移开,他的心随着车子的颠簸而起伏不定。
街道两旁的树木快速向后退去,商店的招牌一闪而过。言语戈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恨不得能让时间停止,让欧阳飞雪不再承受这份痛苦。
出租车在街道上疾驰,窗外的风景不断后退。欧阳飞雪靠在言语戈的怀里,意识逐渐模糊。
“言哥哥,我好难受……”她喃喃自语道。
那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言语戈的心瞬间揪得更紧了。他望着怀中的欧阳飞雪,只见她眉头紧蹙,双目紧闭,原本粉嫩的嘴唇此刻干燥得起了皮,毫无血色。
她的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头上,被汗水浸湿,整个人仿佛在痛苦的深渊中苦苦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