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太太揉着额角,对痦子直言道:“这亲事我可以同意,只是你之前说得话写下来立个字据,成婚前写好和离书加上这字据还有你这全部身家,”
手指着桌上的银钱和地契、房契,徐徐道:“都算作妍儿的嫁妆,你可愿意?”
不等痦子张嘴,吴太太继续道:“倘若做不到亲事便算了,今日就当你没提过,往后你也少来,只与莫言同僚间普通往来便好。”
痦子噗通就跪吴太太脚边上了,嘿嘿笑着点头,“义母,我同意,您让我写什么便写什么!”让他自己填了嫁妆单子都成!
吴太太无奈摇头,“快起来,做甚这般大礼。”
痦子憨笑着起身,嘴甜道:“给义母磕头天经地义,嘿嘿。”他决定了往后逢年过节都来给吴太太磕几个,不磕显不出他的孝心啊,吴太太便是他的再生父母。
吴太太看他这憨厚老实模样满意点了点头,她收姜妍儿做义女就预备着看顾她一生,她不在了便托付给莫言两口子,这痦子粗犷些却实诚,只盼他对妍儿一辈子初心不改。
“你莫辜负了妍儿便好。”吴太太温声吩咐微娘:“你去寻你妹妹取一样贴身物件来当做今日定亲信物。”
微娘点头应下缓缓起身往外走去。
吴莫言拦住人将门口衣架上的披风给微娘裹上,叮嘱道:“地上滑小心脚下。”
微娘笑眯了眼,柔声道:“我顺着廊檐走,没落雪的。”
“那也注意些。”男人将人送到门口还给掀了厚厚的门帘子,看着人走远了才返回屋里。
吴太太瞧着笑呵呵道:“若不是不合适这是打算亲自送过去不成。”
吴莫言淡淡点头,挑眉看向痦子,指点道:“自己的夫人要知道心疼,多仔细都不为过。”
痦子厚脸皮的抱拳道:“多谢义兄指点。”
吴莫言哼了一声,倒是没反驳,直接去了一侧的书架上取了笔墨纸砚放到桌几上,示意痦子,“写吧,立了字据名分才能定。”
痦子挽起袖子便开始自己磨墨,还分开手铺陈开纸张,待准备妥当,略想了想便一气呵成写了满满一页纸。
除了吴太太说得那些还加了一条,每月的俸银除去家用全给姜妍儿。
这般下来倘若两人真有个万一要和离了,痦子真就是孑然一身的光杆子了。
吴太太拿着这字据,叹息一声,有些愧疚道:“不是咱们家苛待,为保我妍儿余生安稳些,我只能狠心委屈你了,你莫怨怪旁人,只怨我便是。”
吴太太晓得这样的条件要是旁人家别说亲事,她今日张这个口便已是得罪死了!
可姜妍儿不似旁的姑娘,这丫头小小年纪经历太过,再经不得打击了。
痦子人粗却不笨,晓得吴太太的良苦用心,诚恳道:“妍儿妹妹命途多舛,我也心疼得紧,义母放心,这字据我写的心甘情愿并无任何怨怼,即便今日义母不提这些我的这些东西也要交给妍儿收着的。”
说着还瞥了一眼吴莫言腰间的钱袋,抬着头很是骄傲道:“男人家家的带着银钱做甚,营里管着吃喝呐~”
吴莫言看着这二货只刚商定了亲事就一副翘了尾巴的模样,哼笑道:“这是我家夫人硬塞给我的,怕我吃喝不舒坦能打个牙祭,钱袋子也是她亲手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