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了心。
这一夜,无情的心怀大畅。
这一夜,他抱着箫睡他本来还要逗留在后院花间,抱月而睡。
但他深深知晓,那无尽的笛意到了末了,仿佛还催他:回去吧,回去睡个好觉,做个好梦……
所以他回去一点堂,去休歇,而且,他悟了一个“要害”。
要进入“赞琴阁”,他就得先练好轻功——练好轻功,就可以见着她了。
可是,“她”是谁呢?
他不知道。
也不要想下去。
今夜他已很高兴。
很满足了。
今夜……
无情过了一个他过去生命中最美满的一夜。
这一夜……
他梦到自己能夜渡长江。
他梦到自身可以饮马黄河。
——他也梦到一夜艳芳,都在院子里盛开怒放!
第九章 那个那个,这个这个……
到了第二天,无情天未亮就起来盥洗,而且吃早点时还哼哼唧唧。
大石公看到他这样孖,就“咦”了一声,也没有问。
之后,无情主动要到中庭去练轻功——由于他双腿行动不便,他练的轻功,都是藉力祛力的轻身提纵术,开始得特别艰辛。
大石公又“嗯”了一声。
望着他努力推行轮椅往中庭开去的伶仃影子,舒大坑“啊嗄”了一声。
大石公剔起了一道(左边那一道)白眉:“嗯?”
舒大坑小小声的道:“你有没有听到,昨天晚上……”
大石公佯问:“听到什么?”
舒大坑吞吐着:“——很吵,你没听到吗?”
大石公“啊————”了一声,忽又回到懵然不知的样子:“什么很吵?”
舒大坑也意会过来了,笑得稀奇古怪的,“就是那个那个……”
大石公又扬起另一引眉毛:“哦,便是这个这个……”
舒大坑恍然地说:“既然这孩子是那个那个,我们老头子也不好这个这个了……”
大石公悄悄停了一下,说:“那个这个,都没问题,怕就怕在……”
舒大坑一口气喝下一碗粥,抹去了唇边的粥碴子:“怕什么?”
大石公眼里有隐忧:“这孩子,他别感情用事就好了。”
舒大坑若思半响,颔首道:“对,不管这个那个,就事论事,总好过感情用事。”
大石公若有所思地道:“唔。”然后,忽然指了指自己鼻子,再指了指舒大坑子鼻尖。
舒大坑诧然:“哦?”
用手一抹,始知自已鼻翼也有粥碴,笑道:“我只顾抹咀,忘了鼻子。”遂哈哈笑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