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打断她,“你真是八岁那年我被人追砍,不是阿婆,早横尸街头,这点事还值得你和我见外?”
又生笑道,“礼拜天回城寨,来我家吃饭。”
电话那头,阿飞笑得没正形,打趣她,“飞嫂?”
类似揶揄又生从小到大已经听过无数回,早已耳朵生茧,又生并无半分羞涩,附和道,“是是是,飞嫂劝飞哥早些睡觉,熬夜损害身体,到时夜总会的阿姑们该伤心。”
阿飞悻悻道晚安,挂下电话。
又生担心弟弟,从房间抱来被子,在床边打地铺,她翻来覆去,睡得并不安稳,直到天将亮才沉沉睡去。
可惜却被尿急下床的苏又存一脚踩醒。
“苏又存!”又生倒抽一口凉气。
“家姐”苏又存挠挠头头,头发翘起一簇,他有片刻茫然,格外显呆傻。
“头痛不痛?去洗漱,家姐带你去医院再查查。”又生再无睡意,索性叠被起床。
苏又存摇头,“家姐,我无事。”
昨天叶思危邀请他去做客,苏又存本来有些犹豫,可看他有心同自己交好,一时心软,放学便和他一起乘船过海去浅水湾。
叶思危还算友好,和他打网球,看球赛,还请他吃牛扒。
饭后他告辞,叶思危拖他再玩一会,一再保证会让司机送他回,更有家仆送来茶点,之后他的记忆便开始断片。
“家姐,我怎么回来的?”苏又存纳闷。
又生既担心又庆幸,对上弟弟疑惑眼神,她把昨晚情况讲给他听,“存仔,不管叶思危能不能和你做朋友,尽量远离他,他会伤害你。”
苏又存点点头,片刻后迟疑道,“可是家姐,他看起来有点可怜。”
又生被他气笑,“苏又存,把你的可怜用到别的地方,譬如福利院,譬如姑婆屋,想发善心,家姐不反对你去做义工,但是,不准你和叶思危再往来。”
又生很少这样教训他,苏又存有些怕,呐呐道,“我知道了。”
早饭姐弟两随便对付一口,饭后又生让弟弟请假,要带他去医院。临出门前,又生视线落在茶几上,那里放着两万现金。
“家姐?”苏又存也看到。
“叶家给的赔偿费。”又生将钱装进手袋,锁门出去。
这边,叶令康靠在大班椅上考虑儿子的事,不是没想过将他送国外,眼不见心不烦,只是当初答应抚养他,现在半路丢手,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何况这些年他们不是父子胜似父子,真丢出去,还有些舍不得。
他更为担心的是,儿子是否如苏又生所言,仅中意男人。
叶思危藏不住话,他自知闯祸,又受不住叶令康恐吓,乖乖招供,“是表舅给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