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念下来,竟有十五人之多!
每念一个名字,就有一个人跪下来求饶,念到第七人时,名单上大部分的人终于支撑不住,全部跪下求饶。
风影不因为他们的行为而停下来,他依旧在念,直到将名单上的名字念完才停了下来。
宋梵音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下面跪成一片的人,“呵!人数倒是挺多,暂时收押,本宫会派人彻查此事,不会冤枉一位忠心耿耿的将领,也不会放过一个卖国求荣的逆贼!”
她不可能完全相信一个别国的皇子。
跪着的人一听,连忙磕头,感激涕零。
“诸位将领可是对本宫的处理不满?”她看着下方欲言又止的一些人道。
“殿下,广威等人通敌叛国,这么简单就放过了?”有人站出来问道。
“本宫不过是在给那些误入歧途的人一个机会,是继续走错路还是回头选择正确的道路全凭他们自己,回头,没有大的过错本宫可以饶了他们,不知悔改本宫也不会心软。”
“可是这是不是太过仁慈了?”太过仁慈不适合成为一国之君。
“韩齐的下场的很仁慈?地牢里的刑罚他没有一一尝过,就没有资格闭眼。”宋梵音道。
她对广威等人仁慈不过是希望那些投敌的叛徒迷途知返罢了,若是下手太过残忍,那些人只会坚定走上自己叛国的道路。
处理叛徒的事算是告一段落,接下来几个时辰都在了解战况各国之间的形势,直到未时才结束议事。
宋梵音刚走出大厅,顾景澜便从身后将她喊住,“殿下。”
“何事?”宋梵音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顾景澜神情复杂的看着宋梵音,开口道:“殿下,我想请你看在与兄长的情分上劝劝兄长。”
顾景耀?
他怎么了?
“他怎么了?”
今日没有在议事大厅见到顾景耀她便觉得有些奇怪,但想着也许是受了重伤或者有事不方便过来,再加上她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管闲事。
顾景澜眼眶通红,任谁都能看出他眼中的自责和悔恨,“兄长为了救我被人废了修为,打断双腿……如今终日闭门不出……我怎么劝也劝不动他,只能来找你了。”
“我知道了,我会去看看他的。”宋梵音沉默一会儿道。
顾景澜听到宋梵音愿意去,脸上终于有了些笑容,但是想到自己曾经对宋梵音说的话,将冲淡这份喜悦,“殿下,我为昔日对你的不满和指责而感到抱歉,是我太过任性,不懂你的难处。”
经过两个多月的战场生活,顾景澜瘦了不少,气质也变了不少,褪去了昔日的稚嫩,整个人看着成熟了不少。
“你长大了。”她看着这样的顾景澜道,说完也不再停留转身离去。
顾景澜看着那道纤细瘦弱的背影,听着那句你长大了,是啊,他长大了,用父亲的战死,母亲的病逝,兄长的骄傲与半条性命换来的成长。
不过两个多月,便让他的生活翻天覆地的改变。他看着父亲战死沙场,却无能为力;兄长为了救他失了修为,断了双腿,而他只能被人拖着逃跑;母亲得知父亲战死,兄长昏迷不醒,伤心过度,身体每况愈下,最终病逝。
短短两个月,他的亲人死的死,废得废。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得不担起保家卫国的重担,承担他们的责任,替父亲和兄长报仇,守卫他们用性命和鲜血保护的国家。
他用惨痛的代价换取成长,就像九年前宋梵音与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一般。那时的他对宋梵音的话嗤之以鼻,却怎么也想不到会在九年后的今天实现这句话。
他无时无刻不在悔恨,为什么从前不努力修炼,为什么明明在有人告诉他那是陷阱之后,还是鲁莽的踏了进去,为什么不能再谨慎一点,为什么不能再强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