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甲,前夜被程盈盈很好的修剪过,所以并不尖锐。
顺着沈倾城的手臂,用甲盖缓缓的向下滑去,少女的喉咙里,很快响起了预想中的轻音。
当整个人身体被以这种方式拉扯开来的时候,紧绷的肌肤所能激活的皮下神经、脊椎承重方式的改变、乃至大脑对传递信息的读取,都会进入前所末有的敏感状态。
那和敏感类药物,催化的效果完全不同。
内置的感官系统,是在以日常的状态来接受成倍增高的刺激,理智清晰会让品尝过程,保持足够的细腻。
指甲与肌肤相触,轻微的痒感与触感,在悬吊中迅速膨胀成了对全身神经感官的重重一击。
沈倾城浑身颤抖着,脚尖几乎无法支撑下去,她眯着眼睛,微微仰起头,试图努力呼吸。
顾允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指尖刮划到了,她几乎被拉展平直的腋下。
“嗯”
面前的少女难以忍受,那只没有被捆绑的手,本能地抬起来想要抓向什么东西。
顾允向后退,让她失去用手寻找解放自我的希望,并将自己的手臂尽可能的伸展开来。
指甲继续划下去,在划到锁骨的时候,进一步放缓了速度。
敏锐的皮下神经,将指甲刮划的触感放大了无数倍。
而肌肤最薄的锁骨,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感受,这个问题一定会扎在沈倾城的脑海中。
顾允越是拖延着结果的到来,她就越会渴望着审判。
套房里,被悬吊的女孩如受刑的战俘,而高大的男人则像毫无感情的雕像。
罗马的炎热夏季,角斗士与奴仆,他们静置在彼此面前,坦露着一切,只有一根遥遥伸出的手指将男女连接。
但这就足够了,此时的一根手指,比凶暴的鞭笞、入肉的紧缚、残忍的殴打都要深刻和强烈。
最简单的接触变成了征服的全部,就好像现实正在兴高采烈地对我们证明着,什么叫做物极必反。
有时候,我们的注意力全部汇聚于一点,对它所要去往之处无所怀疑,那么它所赐予的感受就能占领前所末有的国度。
沈倾城气喘吁吁地望着顾允的眼睛。
她焦躁、迷离,牙齿也在格格作响打着战,直到坚硬的指甲以轻不可察的力道,刺在凸起上。
少女的喉咙猛地缩进一口气,身体剧烈的一扭,再也无法忍受穿透身体的麻痒。
她的身体在挣扎下失去平衡,前后荡起,手腕被骤增的重量扯得格格作响。
“还能坚持吗?”
顾允向前迈了一步。
沈倾城再也忍不住,她悬空的右腿猛地抬起来,用力勾住顾允的后背,左手也痉挛着环住顾允的脖颈,试图和同伴紧紧拥抱。
刚才所赋予的所有尖锐触感,在这一瞬间于她心尖上化作倾盆暴雨。
顾允被沈倾城紧紧地缠在身上,手掌托住她的腰肢。
缰绳再也勒不住了。
下一秒,夜空中两个黑暗的影子完全贴合在一起,除了点点星光下,上悬的右手。
顾允紧紧盯着属于他的少女,在风雨飘摇的反馈声中,颤颤巍巍伸直了食指。
她指向的是天空,即是在指向上帝,她仿佛在挑衅着神明,令云雾中的旁观者,不得不注视这场夜色中的表演。
精神上极度的放纵,和身体中盛开的渴望触碰到一起,带来的是摧枯拉朽的震颤。
顾允注视着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