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刘挽越觉得自己略惨,想像以后的苦难生活,知道太多什么的,见识太广,再被困在方寸之间,想想都觉得可怕!
哭啊哭,刘挽只当听不见身边的人怎么哄,怎么晃,她就要哭!
嗯,当听到一阵男声传来时,身边的人都唤着陛下,好像,应该,是她这辈子的爹来了!
难受必须得哭。然而她要哭死吗?但凡她要是不想哭死,了结这辈子,她是不是也该为自己未来的生活做些谋划?
皇帝,皇帝此类生物,正所谓是男人中的极品,额,不要指望他有多少感情,但凡过于重情,或许极有可能是昏君!满心满眼都是自己所爱的人,管你什么家国天下!反之,理智的皇帝可以称之为薄情寡义,换而言之,他只重江山,只要是能利于江山,别管谁,该杀既杀!此类皇帝的代表人物,纵观华夏五千年历史里,汉武帝刘彻必是佼佼者。
不过,应该,可能,她碰不上!
但是,刘挽难道不需要奉承奉承此生的皇帝爹?
大腿抱好了,将来事半功倍。她所求不多,无非能好好活着,寿终安寝足矣。
没有人想死,上辈子她不想,纵然投生在封建社会,她为自己默哀,并不代表她舍得死!
因而,当刘挽瞧见一个高拔的身影时,饶是看不清脸,也并不妨碍刘挽停止哭泣,同时冲人一笑!
落在刘彻的眼里,刚出生的二女儿哭得响亮,许久没有停止,他怕有人动什么手脚,因而想要亲自查看一番。当宫人抱着孩子在他面前时,原本哭得凶的孩子竟然冲他笑了!
哎哟,刘彻很是惊奇。算不得第一次当父亲的刘彻回想长女出生时的场景,除了吃就是睡,哭是很少哭的,宫人们都称赞长女好养活。要说笑,哪怕已经会说话的长女每每见着他都只是乖巧的躲在宫人或者卫子夫的身后,一脸的畏惧,何时冲他笑得灿烂了?
眼前的二女却不一样,哪怕他们是第一回见面,方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孩子,在看到他后都笑了!
“皇女,皇女笑了,二皇女笑了!”别说刘彻看傻眼了,抱着刘挽的宫人何尝不惊诧无比。
刚出生的婴儿,除了哭就是睡,哪有会笑的。她也算接生过不少的孩子了,第一回见着刚出生的孩子会笑的。尤其原本孩子哭得凶,转眼间却笑了!
如果说刘彻原以为自己看错了,听到宫人的话定睛再一看,刘挽再一次笑了,这回刘彻很是确定,他这女儿当真笑了!
“二皇女是亲近陛下。”宫人第一回见到如此情形,无二话,立刻顺势拍马屁。二皇女颇有灵性呢,刚出生已然长晓在她面前的人是她的父亲,天下之主。宫人心中颇是惊奇。
刘彻瞅着刘挽,哪怕历来刘彻都知道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面对他这个皇帝,瞅着他似乎能够给他们带来荣华富贵,自有无数人巴结着他。
可是,刚出生的孩子什么能懂什么?
想到方才哭嚎不停的孩子在见到他时一笑,刘彻心下一软。孩子,果然是他的孩子,与他血脉相连的孩子。
“给朕抱抱。”刘彻伸出手,宫人岂敢怠慢,连忙将刘挽放到刘彻怀里,刘彻调整了姿式,将刘挽抱得离他近一些,更近一些。
刘挽心下稍松,不错不错,自家皇帝爹瞧着不像六亲不认的样儿,她须得趁年纪小,没有人觉得她心思深的时候,和自家皇帝爹稍稍笼络笼络父女感情。别管自家皇帝爹最终有情无情,至少能够顾念她几分,有事挡一挡,让她能够多争得几分自由总是好事。
思及此,刘挽握紧小拳头,看不清人脸,也得对着上方再次露齿一笑。
“你知道我是你的父亲?”刘彻再见刘挽笑容,不禁莞尔,原本因为刘挽是女儿而生出的淡淡失落也被充散。女儿好,女儿贴心,他和卫子夫都年轻,能有两个女儿,定能生下他需要的儿子。如今,他其实算不是很需要儿子。
思及此,刘彻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稍纵即逝。
刘挽发不出声音,视线也有些模糊,但并不妨碍她确认某位父亲。不会说话的人,只管笑就是。
“卫青,过来瞧瞧你的外甥女,瞧着她是不是会笑?”刘彻高兴之余,不忘招呼身后的卫青上前。
然而本来笑着的刘挽闻刘彻所言,明显一愣,笑容亦敛去。她是听着卫青的名字有些拿不准,不确定此卫青是否是她所知晓的那一位卫青。
拿不准的刘挽睁大了眼睛想看清那慢慢向她靠近的一团黑影,末了又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又不知道汉武帝时期的卫青长的什么模样,纵然看清眼前的卫青是何模样,难道就能确定他是不是那个大将军卫青?
刘彻不知刘挽的纠结,他只知道,本来满脸笑容的二女儿在卫青靠近她时立刻敛去笑容,哪里有方才亲近人的模样。他这刚出生的女儿颇与他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