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最是亲近陛下。”在刘彻身后的内侍亦为之惊奇,脱口而出一句,表露他此刻的心情。
一旁有人也附和道:“可不是,都说泰永公主亲近陛下,一天下来,泰永公主除了睡就是睁眼瞅着周围,愣是没有笑。才刚到陛下怀里立刻就笑了。”
刘挽一听恨不得拍掌叫好,不错不错,很是不错。无声给她在刘彻那儿加分的人,她万分感谢。
“这是朕的公主,自然亲近朕的。”听着一道一道的恭维声,都在夸赞着刘挽,何尝不是变相在夸刘彻,刘彻怎么可能不高兴?
很多年后,汉宫之内的老人回想着刘彻一生高兴的时刻,能和刘挽满月宴上相比的,唯有刘彻的第一个儿子,太子刘据的弥月之喜。
高兴的刘彻抱着刘挽前去见窦猗房和太后王娡,刘挽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啊,对,她已经满月了,但自家的祖母从来没有近身看过她,更别说抱过她。
想到关于王娡的记载,算了算了,能把刘彻扶上太子之位的女人,不会有谁觉得这样一个女人是傻白甜吧。再说,她又不是银子,谁规定的她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窦猗房倒是挺稀罕她的,愣是将刘挽抱在怀里好半会,末了感慨道:“看着阿挽,我就想起了娇娇,她刚满月的时候也是这么点大,一晃眼多少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娇娇才能当母亲。”
末了一声长叹,一众人都听得分明,何况在窦猗房面前的刘挽呢。不过,不会有人觉得窦猗房在刘挽弥月之时的当头感叹的一句是随口一说吧?
气氛可见一凝。在场没有一个人敢接话。
压力瞬间给到刘彻,当着一众人的面,窦猗房此言何意,谁能不知?
刘挽感觉到刘彻抱着她的手稍稍一僵,下一刻,刘挽果断哭了!
“哇哇哇。”刘挽张着嘴就嚎,也不管有没有眼泪,她只管哭,哭得天崩地裂,不管不顾。
得,刘彻连忙哄起刘挽,低下头的一刻,眼中的喜色藏都藏不住!
好孩子啊好孩子,小小年纪就知道给他解围,真是好孩子。
“这是怎么了?”卫子夫着急上前,要知道从刘挽出生以来,除了刚出生哭过一回,自打过了刘彻的手,那是再没有哭过。
饿了困了也就哼哼唧唧。
听着刘挽的声音不知道的怕是以为刘彻掐她呢!
刘彻!!
那无所谓,担了掐女儿的名头,不必正面回答窦猗房的问题。
只是刘彻如何也没有想到,他说服了陈皇后和自家的姑姑,却没能打消窦猗房的某些念头,看来真正想要将刘挽抱养到陈皇后膝下的人是窦猗房。
想通这一点,刘彻眼事闪过一丝阴暗,终是抱着刘挽道:“祖母,泰永哭闹不休,想是冲撞了什么,孙儿先行一步。”
话说完转身抱着刘挽即走,完全不给窦猗房拦人的机会。
卫子夫也跟着福福身,紧随刘彻其后。
气氛本来已经僵下来,突然生出刘挽一个变故,旁的人未必察觉出什么,窦猗房盯着刘彻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饶是她也没有想到,刘挽哭得如此及时,既为刘彻解围,也让她顺势欲当众施压,以达到某些目的失败。
窦猗房眼中划过恼怒,同时也不得不想起另一回事,刘挽真有灵性?
一时之间窦猗房有些拿不准了,分明她是看中刘挽的灵气,以及有人的批命,才动的念头想让陈皇后将刘挽养在身边,她既相信某些话,也不甚相信。既盼着有人的批命是对的,又怕那样的批命是对的。
刘彻出了门,丝毫不纠结了,卫子夫有些担忧的唤一声陛下。
“祖母是想把泰永交给皇后养。”刘彻也不绕弯子,先前陈皇后同他提及此事,刘彻有把握应付,能让陈皇后改主意,也就无须同卫子夫提及,窦猗房出手却是不同了。当众施压,且是在刘挽弥月之宴上,可见窦猗房的决心。
“陛下。”卫子夫能想把女儿交给陈皇后来养吗?
她不想。陈皇后骄纵跋扈,卫家一家子都在陈皇后的手里吃了不少苦头。
刘彻安抚于卫子夫道:“朕没有同意,你莫急。”
卫子夫应下一声是,眼中闪过无力,像她们这样出身低贱的人,唯能任人宰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