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语已经诵完,从白色的大褂上冉冉升起一个纯白色的人型,正是枉死的刘法医。黑楚文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无法理解,同样是枉死,为什么刘法医却丝毫没有怨毒之气,为什么他仍然是一个纯粹的魂魄。
刘法医的魂魄也有些惊讶的看着黑楚文,不过,很快就释然了。打量了一眼满室的狼藉,就对黑楚文说:“我感觉到了,它杀我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了他的悲愤与恐惧的感情。我不想变成它那样,所以一直想着自己喜欢的人们。可能是我过于热爱自己的工作了,我的灵魂一直依附在这件工作服上。刚才,你差点连着把我也烧死了。”
“抱歉。”黑楚文说不出什么来,因为已经明白了刘法医没有被污染的原因。因为他心里有着爱和善良。
“黑楚文,你上当了。我听见它和一个看不到的东西说话,他们说今晚你一定会来,至少要拖住你一个小时。我不知道它们想做什么,就连刚才看着付局进来我都没有能力警告他。我,什么都做不到。”
看着刘法医的魂魄充满了悲哀,黑楚文上前一步,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要怪自己。”
刘法医的魂魄笑了,问:“我该怎么办呢?”
“我会找个地方让你暂时休息一下,被我的灵火烧了,你不能去轮回。等我结束了这一切,好好送你上路。”
“那就谢谢你了。”
就在黑楚文想要进一步询问的时候,口袋里的电话嗡嗡地震动起来。他一看是夏凌歌的号码,赶忙接听。
夏凌歌在电话的另一端似乎已经非常焦急,开口就道:“黑子,我刚才感应到城北那边有邪气,祁宏不就是住在城北吗,不会有事吗?”
黑楚文听完夏凌歌的话,心说:糟了!
祝诅术18
黑楚文挂了电话就问面前的刘法医说:“知道杀你的怨灵是谁吗?”
“不知道,我看不到它的真面目,只能感觉到它。”
“它们的声音呢,你觉得耳熟吗?”
“其中一个有点耳熟,但是我想不起来。”
“好吧。你暂时留在这件白大褂上,我会施法保护你。”
闻言,刘法医又隐没在了白色的大褂上,黑楚文的手在上面画了一个符,就算加持了保护力。等他回过头正要处理昏迷中的付康林时,却见他已经睁开了眼睛!
“付局,你什么时候醒的?”黑楚文心急,语气中没什么敬畏。
“你刚才是在跟刘法医,我是说真正的刘法医说话?”
“不好意思付局,我没多少时间。这里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怎么处理你看着办,只要不动那个白色大褂就行,有什么疑问等我回来再说。”不等付康林正在起身想要拦住他,黑楚文几步就跑了出去,他的心里都是祁宏的安危,已经顾不得其他了。
祁宏睡的昏昏沉沉,仿佛总是醒不过来,可能最近太累了,所以才如此贪恋睡眠的舒适,如果能有一杯水润润喉那就更好了。想着想着,祁宏就感觉到自己起了床,浑身轻飘飘的下了地。他有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有另一个自己还躺在床上睡着。
这似乎并不觉得可怕,好像也不奇怪,他轻飘飘地走到了客厅,不,是走到了记忆中客厅的位置。而他眼前的景象却是截然不同的。
阴暗的天空下面是杂草丛生的一条石子路,小路的尽头有一扇黑色的门,沿着黑门朝两边延伸着高大的院墙,把里面的院落围的密不透风。祁宏奇怪,这是哪里?自己不是来客厅找水的吗,怎么走到这种地方了?
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着黑门走去,越走越近,从里面隐约传出哗啦哗啦的声音,祁宏射伸出了手,认为自己是在头脑清醒的状态下推开了那扇门的,可当大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心里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在脑海中模糊不定的人影。
眼睛看到的一切让他忽略了模糊的人,他看见了一个小男孩背对着他站在院子中间,正在用一个木桶在井里打水,那种哗啦声就是来自那个木桶里的水。
祁宏左右看看,很普通的一个院落,到处可见木质工具,靠在墙根下面有一个小木马和一个不大的木头箱子,想来,这户人家有一个不大的孩子吧。祁宏收回探寻的目光,朝着小男孩子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