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只剩下说话力气的祭灵师瞪起了眼睛:“你,你是谁?”
男人不说话,抬起了戴着手套的手,双手间拿着一个锈迹斑斑的小铁桶,上密密麻麻刻着梵文。黑楚文低声叫道:“拘魂盅”。
“什么东西?”祁宏靠近黑楚文低声问。
“可以拘走人的魂魄,不管是普通人的还是术师的。”说完这句话,黑楚文横在祁宏身前,对着黑衣人,道:“你终于出来了,等着我们两败俱伤来收取战利品吗?”
男人还是不说话,只是把拘魂盅的盅口对准了黑楚风,在他看来,黑楚风将是第一个要死的人。
“这真是天大的笑话”黑楚风几乎是奄奄一息,眼神中充满了悲痛。
在这种局面下,唯一还算是有点能力的人只有夏凌歌,他可不会让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为所欲为。大喊一声:“棉花糖!”!
其实,白泽还在那边压着黑晨松,听见夏泠歌的召唤,仰天长啸一声飞奔而去。却没料到,从远处的山顶疾来一个红色的铃铛,轻轻碰了白泽一下,白泽只在瞬间便消失了。这突如其来转变,让夏凌歌惊讶不已。
但是,黑楚文发现,神秘男人突然转头看向铃铛飞来的方向,顿时明白了其中缘由。在祁宏的搀扶下他站了起来对夏凌歌说:“凌歌,白泽不会有事。你要保护好楚风他们。”
这一句话让夏凌歌掉了下巴:“你是傻了还是升级变成天使了?”
“一会再跟你解释,护好他们。”
夏凌歌嘁了一声,看看已经回到金灵枪的白泽的确安然无恙,便气呼呼地走过去,横在一众祭灵师的身前。双手持符,单脚点地凌空跃起。在空中他不停的飞快旋转着,手中的符咒随着他的旋转扬起两道金色的光芒,很快就把所有奄奄一息的祭灵师们团团包住。夏凌歌稳稳地落在地面,盘膝而坐,在金色的结界外双手结印。
见已经做好了结界,黑楚文调整呼吸,带着祁宏上前几步,面对神秘人:“我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是你,是祁宏的一句话点醒了我。是啊,知道我阴阳眼被封的人只有三个人。祁宏、凌歌、楚言。那剩下的,就是亲自封了我阴阳眼的人,那个人就是你。我发现老李头是恶鬼的时候就更加确定,不管是哪个门派的人,都不敢小视祭灵师,更不敢把恶鬼堂而皇之的摆在我面前。而你却丝毫不避讳这一点,因为你知道,我阴阳眼被封,根本看不到老李头的本质。而你最初的目的却不是这个。你害怕我天生的阴阳眼看到你周身的阴气,所以找了机会封印。那时候,你就着手计划这一切,我竟然还傻乎乎的跳进了你的圈套。”
黑楚文这一番话把所有人说的蒙头转向,夏凌歌首先提问:“黑子,这混蛋是谁啊?你说是他封了你的阴阳眼,那可是快一年前的事了。”
黑楚文避开了夏凌歌的问题,转而问祁宏说:“你还记得吗,军队找到的古木是什么时候丢失的?”
“从现在算起的话,一年了。”
“对。事实上,古木并不是楚风偷走的,而是我们面前这个人。他发现了古木里的东西,想要占为已有。不过很可惜,他根本控制不了古木,不但如此,还毁了自己至少一半的法力。所以,他再也无法继续伪装,而能看透他变化的只有我天生的阴阳眼,所以,他才要封印我的眼力。”
“那我在地下洞穴发现的血迹也是他的?”祁宏急切地问。
“不,是另外一个人的。那个人封印了古木,也正是因为那个人的出现,才迫使我们的神秘人提早行动。首先,他把所有的嫌疑推到了楚风的身上,因为除去我之外,楚风是最有可能威胁到他的人。如他所愿,楚风被严军长监视起来,而我们的神秘人则在幕后看好戏。本来,他是打算找机会再去处理古木,但跟随古木而来的罔象打破了他的计划。”
提到了罔象,夏凌歌就开始冒火:“黑子,你说罔象不是被抓过来的?”
黑楚文点点头:“罔象是追着古木而来。因为罔象受到楚言银丝软甲的吸引而杀了人之后,三军的高层开始针对整个黑家进行监控,这样一来,他自然是坐立不安。为了泄愤,他杀了罔象。当时我发现罔象就觉得很奇怪,手法与力道都与祭灵师极为相似,但那晚黑家的祭灵师都被监视着,不可能是他们做的。那时候,我还完全没有怀疑他。”
啊,听不下去了!夏凌歌突然喊了一声:“废话太多了,这王八蛋到底是谁?你再不说,我扒了他。”
这时候,躺在地上的黑楚风紧紧闭上了眼睛,他不愿看见这一幕。
所有的人急得几乎想要跳脚,唯独黑楚文的眼神中闪过悲哀的神色:“为什么要这样呢?我想不通,永恒的生命就这么重要吗?还是说,你要统治整个术界?这种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对你来说比亲人还重要?请跟我说实话,!”
神秘人慢慢地拿掉了遮住脸部的黑布,露出来的,是一张足够令所有人震惊的脸。
宿命之战 6
看着卸去伪装的人,黑楚文丝毫表情没有:“我们多久没见了?爷爷?”
终于被揭露的事实仍然让祁宏无法接受!据他所知,黑楚文的爷爷是位战绩赫赫的将军,不但支撑着整个黑家,在道术上也颇有成就。这样一个人为什么要加害自己的孙子们?
与祁宏相比,那些倒在地上的祭灵师们更加无法接受。有人拼命的想要爬起来质问爷爷,有的拒绝承认神秘人就是他们尊敬的长者,结界内,闭着眼睛的黑楚风紧咬牙关,希望兄弟们能度过这个可怕的难关。而黑楚文却安静地看着对面的老人。
黑永锋扫了一眼结界内的孙子们苦痛的脸,转而望着黑楚文:“你说的那些都不是我要的。”